“所以呢?”
“所以我把送我礼的那些店都列成单子,丢给裴丰问查了。”
“……”
“合理运用。”
裴丰问这两天来和我哭着喊着要假期,感情全是你给他加的班啊?
“他自愿加班,我才懒得管这个。”
贺澄脸上依旧有着假笑,刚拿起一支螺子黛眉笔,就听到沈息的声音:“快要一年了,你还不准备走,继续留在度平玩你的过家家?”
从去年五月到现在二月,确实已经快要度过整整一年。贺澄盯着手里这支眉笔的颜色,良久才缓缓开口:“这不是过家家。”
“对于很多人来说,你已经结束了工作。”
“我姑姑让你来的?”
“不。”
沈息耸了耸肩,表情里甚至于还有点无赖:“是我自己的想法,你最多再带完这一届的童生试,然后就得回去了——接下来你留在度平也是白费功夫,因为很多事情都能按照你的预想做下去,尤其还有夏阳这个县令在,你需要去做更重要的事情。”
“什么是更重要的事情?争皇位?”
“一为皇位。”
没理会贺澄的轻嘲,沈息可以说是回答地相当认真:“二为开海。”
贺澄与贺濯在地方治理这一块的比拼可以说是已经彻底结束,就算贺濯童生试做得再好,南阳也无法和已然呈现勃勃生机、都快成为西北贸易点的度平相比。这是再怎么嘴硬的人也能看出来的问题,也同样是贺澄的极大优势。
“现在您的姑姑在这里,您更应该想着今后,而非度平。”
哪怕再怎么舍不得,再怎么想要留下,都是不可以的。
沈息一直都觉得度平太小,这里是留不下贺澄的。如果说她坚持要留下……
那她也只能离开。
“我知道你的意思,人也总是要往前的。”
但至少现在,她要做好在这里的每一件事情。
“您心里有数就好。”
贺澄不会在意自己的冒昧,但她说的话毕竟不好听,沈息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将手里的眉笔放下,她在准备道别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贺澄的问题:“沈大夫,我现在有些好奇。”
“好奇什么?”
“在你看来的太女,乃至将来的皇帝,应该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