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学思抬头对着贺澄笑了笑,夕阳暖色的光线衬得他格外柔和,手里的锉刀却是有着不同的冷光:“并没有。”
那就是想要知道自己的态度,会不会因为赵国公以及朝臣有所变化。
贺澄托着下巴盯住他,两个人在度平一年,虽说不是日夜相处,但绝对比之前要多很多。
这一年时间让他们对彼此的性情都有了了解,也同样比之前更加默契。
“终于要成婚了,阿静会害怕么?”
“我……”
“会和在度平的时候不一样。”
看到贺澄慢慢从墙上下来,赵学思依旧雕着手里的东西,更多了写包容与坦然:“你的身边会多出一个人,我身边也会多出一个人。”
甚至于在之后的时间里,他们也会相互扶持相互前进,甚至于要绑定一生——
会害怕么?
“有一点,但是也没太有。”
“哪里没有太有?”
“就比如说现在。”
赵学思的身边永远都放着一把椅子等着她去坐,贺澄也从来都不推脱,坐去他身边看他手里的作品。一开始她确实是有点害怕,但在看清赵学思手上雕着的是什么,她又有点想笑。
“你终于把这只狐狸给做出来了?”
“嗯,再晚就来不及了。”
贺澄说她比较喜欢狐狸,赵学思就雕了这个。而且是到最近才完工,看来还真是冲着新婚礼物去的。
眼前的夕阳已经变成了黄昏,搓完最后一刀赵学思总算是松了口气,浅笑着将手里的木狐狸递给了贺澄:“还好,总算是在最后关头做好了。”
“你是不是除了阅障以外,还有拖延症?”
摸着手里的木雕狐狸,贺澄把它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没忍住又去摸摸狐狸尾巴:“你还真的要等到现在才做出来给我?”
“因为我觉得,有些东西不能随便给。”
贺澄摸着狐狸尾巴的手稍稍顿了顿,发现赵学思似乎一直注视着即将落下的夕阳。橘黄色的天体如同咸蛋黄一样圆润可爱,不再那么耀眼的光线能够让人直视,再加上偶尔的鸟鸣,格外有种让人困倦的感觉。
“就比如说这只狐狸?”
“嗯,就比如说这只狐狸。”
手指从尾巴慢慢转移到耳朵,虽然不是毛茸茸,但光滑的表面也同样很是舒适。贺澄捏了捏手里坚硬的木制手感,轻笑着点了下头:“我好像没有给过你什么。”
“你已经给了我很多了。”
就像是他的母亲一样,他母亲想要的一席之地终究是没有守住,但他不一样。
“还不如说,谢谢你。”
“为什么要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