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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策马疾驰的黑衣人与漆黑的夜色融于一体,只有手里的剑刃闪着寒光,标识出他们的位置。
真的是浮屠宫!“快,快去禀报公子,事情有变!”戊字号道,声音在晚风中颤抖。
己字号迈腿想溜,不想浮屠宫的人比传言中出手更加狠辣,萧艳殊玉手一扬,二十斤的重剑宛若一支轻巧的箭矢,自远处飞来,精准洞穿了己字号的心口。
他来不及发出一点声音,便栽倒在地。
萧艳殊再用手指在虚空中一抓,叶虚经赋予的诡异内力便隔空将重剑拔出,新死的人尸骨未寒,血液顺着窟窿喷溅而出,污了戊字号的眼。
戊字号用袖口擦拭着眼睛上的血渍,姿态和心情一样狼狈。他在武艺上不是浮屠宫的对手,想用毒又有沈嫣秋在身后盯着,他只能靠一张巧舌如簧的嘴谋求生路,讪笑着问:“我们与浮屠宫素无过节,不知萧宫主为何深夜发难?”
而萧艳殊对此的回答是,凤眸一瞥,杀气腾腾。
戊字号知趣噤声,连大口呼吸都不敢。
“沈谷主,你过来。”萧艳殊懒得看戊字号一眼,直截了当的冲沈嫣秋道。
戊字号这才反应过来,萧艳殊此行的目的是要带走沈嫣秋!定是白天在他们眼皮底下接应好的!
她沈嫣秋何德何能,竟能使唤得动浮屠宫深夜接应!难道真是把萧公子迷得七荤八素?
不想沈嫣秋却坚定摇头,只道:“萧宫主,谷民身上的画地为牢未解,无法出谷。我不能抛下他们。”
萧艳殊隐隐皱眉,失了耐心。
沈嫣秋在赌。她以自己为筹码,看萧艳殊究竟能为外甥的病付出多大的代价。值不值得她深入药神谷,保护几千名手无寸铁的谷民。
若要杀人,萧艳殊从不犹豫,切脑袋比片豆腐还利索。可论及救人,她着实不擅长。当她森冷的目光扫过那一大群手足无措,惶惶不安的药农,她只觉得自己在俯藐一群毫无章法,听不懂人话,除了添乱什么用处也没有的兔子。
可沈嫣秋站在人群中间,并没有自己走出来的意思。
萧艳殊无奈叹气,眼中有了不一样的光彩。
她双腿一夹马腹,策马向前。
果然,人不能有情。
人一旦有情,连个差着辈的小丫头都能拿捏她的软肋。
萧艳殊嘴角挂着一抹自嘲的微笑,那笑意太浅,夜色中无人看得见。
冰山融化,美人含笑。站得最近的戊字号倒是看清了,他在那美轮美奂的景色中傻了眼,情不自禁在脑中酝酿赞美之词,不想下一秒就丢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