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他洒脱的甩头:“等我们买了马,回去我就教你写名字。”
“啊……”崔九的脸色更加难看,他这些天为了把“崔九”两个字练好已经要了半条命,现在竟还要再加一个字!这又学骑马又学写字,过几天是不是还得学着扎梅花桩?
真要命苦啊!容公子人虽好,可惜太事儿逼。
三日后,容安启程。他原计划是赶着中秋去寒山寺拜访圆觉住持,可他因错失了阮兄孩子的满月宴而心怀愧疚,坚持要绕路过去道歉。
崔九歌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角色,反正容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总算是把马儿骑顺溜了,名字也写得有模有样,然后容安突发奇想要教他习武。
九歌已经被他折磨得叫苦不迭,抗议道:“公子,你赶路已经很辛苦了,应该早点休息,不必再费心教我习武。”
“不行!”容安想起初见他时的惨状,正色道:“你学了武艺,就不会老是摔跤,老被人打了。”
九歌的弦很快绷紧,警惕道:“我跟着公子,自然没人打我。”
容安不满的反驳:“男子汉大丈夫即便不想着保家卫国,也至少要有本事在乱世里护住妻儿,怎能依靠别人保护?”他无奈叹气:“再说,你有哪能一辈子跟着我。”
“我能!”九歌发了狠赌咒。
容安揉揉他的头顶,嬉笑道:“那我们九歌的媳妇不同意怎么办?”“我不娶媳妇!”九歌咬牙切齿。
“那……”容安换个角度:“可若是我成了家,你总不能老赖在我家吧。”
九歌如坠冰窟。
他自己可以不娶媳妇,可他又怎么管得了容公子?
“好啦,不要懒。”容安牵着他的手迫他站起,掌心很温暖:“来,先扎一刻钟马步,基本功不可懈怠。”言毕在九歌的膝窝轻轻一踢,严厉的纠正他的姿势。
他完全不理会男孩深沉的心思,自顾自说着他的计划:“你先练一个月的基本功,等你的下盘稳了,我再逐渐教你拳脚功夫。对了,你想学什么?刀法?棍法?拳法?”
九歌体虚又愤恨,眼里噙着泪小腿打着颤,哪有力气回答他的问题。
容安却是个严师,凶道:“哭什么!谁不是这样过来的,给我忍着!”
九歌磨着后槽牙,心道我哭又不是因为腿酸,而是因为心疼……
容安真的就这么冷漠的守着他蹲了一刻钟,掐着点道:“好了,可以了。时间到了。”
九歌的双腿疼得不像自己的,一泄劲便往地上栽。
迎接他的并不是硬邦邦的地面,而是柔软的臂弯。
容安万分小心的将他抱到榻上躺好,嘴上却不饶人,点着他的鼻子骂:“你啊,身体底子太差!以后有你受的。”
九歌蜷起身子,感受到双腿更多的知觉回来,带来更难捱的刺痛感。他觉得有些丢人,不甘反问:“公子,你以前也是这样练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