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竟又神出鬼没地消失了。
我看向天残子,眼带疑惑。天残子冷笑一声:“山流石转,是为山隐,他是山隐子。你既然能够躲开他的背刺,倒也了得。把你的名字说出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何来头。”
我背靠石壁,用视线搜寻着周围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条影子,同时随口答道:“我姓云,叫云诺。”
“云诺?”天残子皱眉道,“没听说过。”
我心想,你没听过我的名字,这很正常,我没找出山隐子的藏身之处,那就有些不正常了……那家伙到底躲在哪里?
这段地道就只有这么宽,一条路直通到底,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杂物可供人躲藏。难道说那家伙一刺完就能马上退到数十丈之外,连残影都不让我看到?那就不是快如闪电,那是比闪电还快了,闪电至少还会让人留下视觉残影。
我的子午莲花步也仅仅是七步之内才有如此效果。
仔细一想,我又觉得不太可能,如果那人真有如此本事,那就算穆华复生只怕也不是他的对手,那他就没必要一击不中,马上闪开。而且,他真要有那样的速度,刚才那一剑我根本不可能躲得开。
但我确实没有找到他的藏身之处,就算他会隐身,难道他还能连呼吸和心跳都完全停住,让人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存在感?
我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
“你已经无路可退,”天残子缓缓向我逼近,在他的袖中飞出八枚飞刀,夹在左右两手的指缝间,又来回抛飞,那森森寒光耀花了我的眼,同时也让天残子的嘴脸更显狰狞,“只要你跪下来向我求饶,再自废武功,或者我可以不杀你……我会把你培养成毒人,让你替我出生入死。”
“那还不如死。”
“是么?那你就去死吧。”天残子身形一晃,做出扑过来的架式。
我却将身子往前一踏,长剑往后急甩,“叮”的一声,刺入我身后的石壁上。
天残子完全呆住了。
我回过头来,见石壁上溢出鲜血,同时还有一张脸和半截匕首从上面“长”了出来。匕首上绿光隐现,显然涂有巨毒,那张脸上的眼睛却仍在睁着,看上去死不瞑目。
我想,这个人应该就是山隐子。
“你怎么知道他是躲在你背后的石壁里?”天残子死死地盯着我。
“是你告诉我的。”
天残子沉默片晌:“我是怎么告诉你的?”
我说:“你说得太多,也做得太多。要想杀我,你应该直接冲过来,而不是像刚才那样一边说话一边把飞刀拿出来玩杂耍。像你们这种人,怎么会随随便便让别人看到你们的兵器?所以,你的目的并不是要杀我,而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好让山隐子偷袭。”
这就像魔术师在台上所做的表演一样,用一只手玩弄道具,让观众把视线全都集中在那只手上,然后用另一只手悄悄地弄鬼。
“但是,”我继续说道,“我背靠石壁,眼角的余光已将整个地道全都警戒在内,按理说不应该有人偷袭得到我。但你却显得太过轻松自信,显然是认为山隐子一定会偷袭成功,于是我猜测……那个人能够躲在石壁里。”
如果我的反应慢上一步,只怕已经被山隐子从背后一击致命了,想到这里,我也不禁感到一丝后怕。虽然我还是没有弄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躲到石头里。
“看来你确实聪明,运气也不错。”天残子淡淡地道,“山隐子是师父从废墟里捡来的孤女,天生就具有地行的异能。”
原来这种能力是天生的?
天残子道:“有一次,浮游的熊人族屠杀了混沌河边的一个人类村庄,村子里的女人都靠着翅膀飞走逃命,男人全都被熊人族杀死。然而,在那个村子里,却有一个还没有学会飞翔的女孩,当熊人族开始屠村的时候,她的母亲已经弃她而去,父亲也已经死了。她一个人缩在地窖里,祈祷着不会被人找到,但是那些熊人仍然打开了地窖,那个女孩过于惊慌害怕,她拼命地往墙角里缩,希望那些熊人不会看到她。结果,那些熊人在地窖里搜了一遍,竟然真的没有看到她……她竟然缩到了墙壁里。”
我看向染血的石壁,这才注意到那已是凝固的脸看上去是那般的稚气,壁上的一条条血丝也隐约勾勒着一个窈窕的身影……死在石壁里的,竟然是一个女孩子。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我缓缓地道,“你想让我内疚么?如果我不杀她,她就会杀死我……”
“不,她不会杀死你……她从来没有杀过人。”
“怎么可能?”我指着石壁上露出半截的短剑,剑锋之上绿光萦绕,冷笑道,“她的匕首上分明涂了毒素。”
“真正致命的剧毒,怎么会发出这么引人注目的光芒?她的剑上涂的只是催眠毒素。”天残子说,“只要是被她击倒的敌人,我就任由她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