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莫名其妙就拍板了,刘明亮带着两人来到镇镇府,先起草了一份四方协议,申明了一下各方的职责和义务。
千信集团是国企,项目肯定要形成文件,所以还有大量的工作需要刘明亮去处理,动工日期暂时还不能确定,只是承诺一个月后会有明确的答复。
刘明亮临走时,第一次正式和方达珊握手,然后悄悄说道:“方老弟,你可真能装,不仅认识了王博士,还有一棵大树依靠,以后可要多多照顾一下刘大哥哦!”
“啊?哦!好的,一定一定!”方达珊一脸茫然。
王大哥是自己来的,哦不对!是傅雅萱的功劳,至于我的大树?谁啊?傅雅萱还没毕业呢!能让千信集团点头的……
方达珊想到了张导,但他即便是整个娱乐行业的大哥大,他能指挥得动千信集团?而且刘明亮显然事先知道自己写了一份计划,而知道的人,难道还是傅家?
不同于方达珊的千头万绪,王泉东则是单纯的乐呵,仿佛一个还未长大的男孩,一整天都是一蹦一跳,回到民宿后,经方达珊提醒,这才匆忙赶往省城。
同时,刘明亮的出现,让傅家贞也觉得这一切有些虚幻,不过他很快就把这些转变成了动力,开始四处奔走,但是县里、市里还没有收到通知,他有劲没处使,只能先做做民众工作。
之前他并没有大规模宣传方大山的计划,只是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身边的人。协议决定了从河蚌村开始,那就需要去河蚌村走走了,当然,得把方大山带上,让他去露露脸。
河蚌村离七宝镇只有5公里路程,蚌河和仙人河在这里交汇为七宝河,大部分地方保留着原始地貌,主要的作物也是水稻,山区土地则主要种植玉米,暂时没有经济作物。。
虽然河蚌村在地理上条件优越,但在人文上却难度不小。村子里也就二十几户,却是分散居住,苗族、壮族的两个分支——沙族和土族、瑶族杂居。
傅家贞和方达珊骑着镇镇府的两辆大杠刚走到半路,链条就先后都断了。气得傅家贞不顾形象就骂:“都是干什么吃的!保养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叔!来人了!”方达珊看到了对面走来一个男子。
“哟!链条断了,那只能回镇上去了,村里可没办法休。”来人是一个热心肠。
“谢谢老乡,我们去河蚌村办点事,反正也不远,等回来后再修。”
傅家贞一开口,热心肠男子忽然脸色一变,“你是当官的?哼!”转身就走,很快就消失了。
“嘿!我做了几十年工作,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我倒是要看看谁欺负老百姓了!”傅家贞自从上次傅雅萱来过之后,在方大山面前一直没有镇长的架子。“走,追上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叔!人家这么抗拒您,即便追上去了也问不到实话,不如找其他人打听。还有,之后让我开口,您这一开口确实太官腔了。”
“官腔!我有吗?我有这么脱离人民群众吗?”
“不是说您脱离人民群众,而是您习惯了政府那套形式作风,让人一看就知道您是干嘛的。”
傅家贞不说话了,这个问题他其实早就有感觉了,但是大家都这么说、这么做、确实也习惯了。原来老百姓眼里,他们这么容易分辨,这么多年过去了,阶级化还是这么深刻吗?
推着大杠又走了二十米左右,忽然冲出来一群孩子,靠近他们后,忽然围住了两辆大杠,瞬间把四个轮胎都扎破,然后一哄而散。
道路本就崎岖不平,这回推车走也变得困难了,两人只能折返。傅家贞在返途中一直气鼓鼓的,好不容易回到镇镇府,就立刻说道:“山子,明天我安排其他人和你去,我就不信了,现在还有这样让百姓讨厌的人能安然地坐在那个位置上!”
“从河蚌村过去,还有黄兔村,我明天要不要也去打听一下?”
“你们要是有空就问问,但不要太大张旗鼓。”
“懂!打枪地不要,悄悄滴进村!”
“滚!我心情不好。”
第二天,再次来到镇政府,傅家贞给方达珊安排了一个女子,名叫吴春芳,方大山也只是见过,没有什么交集。
吴春芳很热情,“大山兄弟,你可真伟大,致力于让全镇富裕却完全不考虑自己,以前我还一直看不起你,现在知道错了,以后还请多多指教,有什么事情你只管吩咐,我一定都给你办的妥妥的!”
方达珊这边还没想好怎么应对这份突如其来的热情,不远处的一张办公桌上的一个女子自己嘀咕上了。“人家可还是小孩子,小心火太大,把人家烧坏了!哪里就伟大来!呵呵,你见到了?”
方达珊转过头去,一个看上去年纪也不大的女子,低着头在玩弄指甲,像是自言自语,但谁都看得出来,她在针对谁。
吴春芳也没有回应,而是拉着方达珊就出了门。
“春花姐,那人是谁啊?”
“你亲戚你都不认识了?方琼!”
“方琼!春芳姐,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再说,她家和我家算是很远的那种了。”
“也是,今天粉底减价了,死命往脸上搁,估计她祖宗来了也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