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鄞面带微笑,转身跟着侍女向右侧走去,路过萧景砚时,他慢下脚步,眸中划过一丝探究。
“九殿下。。。。。。”他勾起唇,语气轻佻地开口:“好久不见。”
他其实观察萧景砚很久了。
没想到不过才一年多,这废物九殿下居然跟换了个人似的,如今换了身像模像样的衣服,倒真贵气了不少,要不是这张熟悉的脸,他还真没认出来。
真是让他不得不防。
看来二殿下说的没错,此人必除。
萧景砚面色如常,仿若丝毫没觉得有任何冒犯,只见他起身,在众人奇怪的目光中——
竟主动向徐鄞行了一礼!
这一动作,众人瞬间唏嘘不已,就连金帝金后都向他投去震惊不已的目光。
自古以来,他们就只见过低位向高位行礼,哪里见过主子向奴仆行礼的!
虽说徐鄞是大魏二皇子身边的左膀右臂,可到底也不过是个奴才,萧景砚哪怕再不受宠,也是纯正的皇室血脉,竟落得如此卑微!
殿内安静地可怕。
徐鄞哂笑地用余光瞥过四周,再次落到萧景砚脸上时,眼底的防备果然少了一些。
“九殿下这是作何?”徐鄞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上头的方向,“这里是金国,殿下这般做。。。。会叫旁人误会的。”
话虽如此说,但语气中却丝毫没有恭敬的意思。
引梅站在一旁,见此大惊,忍不住悄悄在邬夏夏耳边说道:“公主,这。。。。。。。”
邬夏夏面色肃然。
她当然看到了眼前惊世骇俗的一幕。
这徐鄞当真欺人太甚,她虽知道萧景砚在魏国地位不高,可如今在金国,他们竟还如此胆大妄为,连一点尊严和脸面都不给他留下!
简直可恨!
以邬夏夏的视角看去,对面的萧景砚一直低着头,身子低下,虽看不清神态,但也能感受到浑身的落魄与难堪。
她才注意到,萧景砚今日穿的是先前她赠他的那件锦袍。
明明今日的他衣着整齐贵气,却在众目睽睽之下遭到如此羞辱。。。。
萧景砚弯着身子,将所有阴暗情绪藏于无人见得的暗处。因为长时间的弓着身,他的腰部有些微微颤抖着,显得整个人越发可怜。
这时,一道声音划破了这诡异的场面。
“萧景砚,你起来!”
邬夏夏起身,琥珀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对面的男人。
徐鄞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他将视线转移到萧景砚身上,亲自过去扶起他:“九殿下,这是何必呢?快起来。”
萧景砚缓缓起身,面色平静,似乎并没有任何波动。
越过徐鄞,萧景砚直直地看向站在大殿中心的少女,心不可控制地加速跳动着。
夏夏这是在为他担忧吗?
纵使这一切不过是自己设的局,可亲眼看到夏夏为自己出头的那一刻,他知道,他愿意把一颗心都掏出来给她。
男人专注地盯着她,漆黑的眸中闪烁着微光,淡淡一笑,似乎在表达自己无事。
可他越是如此,邬夏夏就越是觉得有一根刺在她心底。
若是这般,萧景砚他日回归故土,难道就任由他人随意欺负?
“大魏的礼仪教养,本公主今日算是赐教了。”
这时,一道犹如天籁般的声音传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