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昭哥……”
&esp;&esp;江烟说:“你怎么醒来了。”她怜惜地摸摸他的手臂。
&esp;&esp;“江烟,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千万不要想不开。”邵长昭箍紧她,把她裹得密不透风,像怕她长了翅膀飞走。
&esp;&esp;“没有啊。”江烟被箍得生疼,可她毫不挣扎。
&esp;&esp;她睁大着眼睛,眼泪慢慢蓄积,在眼眶里打着转,轻声问:“昭哥,你发现了吗?”
&esp;&esp;“发现什么?”
&esp;&esp;“我发烧了。”江烟挣开他,转过身,用那双盈满泪的眸子望着他,“我发烧了。”
&esp;&esp;“我知道。”邵长昭将额头贴着她的,“也许只是简单的发烧。”
&esp;&esp;江烟呼吸都变得灼烫,她猛地推开他,“别靠近我啊,我怕传染给你……”
&esp;&esp;邵长昭又挨过来,江烟着了急,往后退,他一把攥住她的伶仃腕子,她根本敌不过他的力气。
&esp;&esp;他鼻尖擦过她的脸,攫住她的唇。他不要命地,辗转地吻着她。
&esp;&esp;江烟都快哭了:“昭哥……我只是很怕,这场天灾会分开我们。”
&esp;&esp;“不怕。”邵长昭把她搂进怀里,“这下,就算是非典,我们也一起染好了。我发现你不在,一路跑来找你,生怕你离开我。你知道我心里多慌吗?”
&esp;&esp;也许是心灵相通,她才走没多久,他就醒了。
&esp;&esp;“我不想离开你。”她又何尝不是呢?
&esp;&esp;泪流下来,顺着唇纹,滑入唇内,尝到咸腥味,“昭哥,我想和你长命百岁。”
&esp;&esp;“说好的,要长命百岁。”
&esp;&esp;邵长昭放开江烟,她才看见,他还穿着睡时的衣服,趿着双拖鞋。
&esp;&esp;他就穿着这么单薄的衣服,顶着寒风,找了她一路?
&esp;&esp;新的眼泪再度涌出来。
&esp;&esp;江烟重新紧紧环着他的腰:“昭哥,我这辈子再也不放开你了,你别嫌我烦。”
&esp;&esp;她狠下心,无论如何,生死都在一起。
&esp;&esp;“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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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深更半夜,邵长昭挨家挨户地找药店,最后在离家三四公里的地方,找到一家未关门的小诊所。
&esp;&esp;他气喘吁吁地跑回家,江烟坐在床边等他。昏黄的灯光照得她面色蜡黄。
&esp;&esp;邵长昭倒了杯水,喂她服下退烧药。他从柜子里翻出一床新的棉被,盖在床上,拍拍她说:“睡吧,沤出汗来就好了。”
&esp;&esp;整夜,两人都没睡着。
&esp;&esp;他把她抱在怀里,像两只互相取暖的过冬动物。
&esp;&esp;两人身上出了密密的汗,黏腻,极不舒服,可都不愿意松开彼此。
&esp;&esp;月光如水,他们都睡不着。
&esp;&esp;江烟说:“昭哥,你还记得,你向我求婚说的话吗?”
&esp;&esp;“记得。”邵长昭顿了顿,说,“当物是人非,情也不变。”
&esp;&esp;“是。”江烟抱紧他,“就算熬不过去,你能记得这些,我也无悔了。”
&esp;&esp;第三天,江烟烧退下去了。
&esp;&esp;她浑身酸软无力,泪淌下来,洇湿枕布。
&esp;&esp;她对邵长昭说:“我是从死神手里逃出来的……”
&esp;&esp;除了庆幸,还有感激,感激上天放过她,让她能和邵长昭多厮守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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