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尧起身随意弹了弹衣摆:“多年前,我的名字,叫闻谨尧。”
沈姝蔓虽然对榆国不熟悉,但也知道,闻乃榆国皇姓,当今榆国国君,名为闻谨川,所以,眼前的人,是榆国的皇室!
可是,根据她所知,榆国皇室并无符合他信息的身份。
“既然要合作,我也不介意告诉王妃。”
南宫尧负着手解释:“我乃闻谨川的同胞兄弟,我们乃是双生子,而双生子被视为不详,所以只能存在一个。”
这下沈姝蔓明白他对榆国的怨愤从何而来了,双生子被誉为不详,他是被抛弃的一个。
“其实,父皇一开始是想保下我们的。”
南宫尧面上流露出几分怀念:“他封锁了双生子的消息,对外宣布只生了一位皇子,在十六岁之前,我和哥哥的关系还是十分和谐的。
我们知晓朝堂不会允许皇室内有双生子的存在,所以每次都能配合的很好,不管是拜入学堂还是出席宴会,都无人发现端倪。
可后来父皇出宫时遭遇行刺,受了重伤,太医说情况不容乐观,于是群臣上谏,让他尽快立下储君。
我记得,那一夜,哥哥去了一趟御书房,回来之后便说,他要做榆国的国君。
我和母妃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哥哥性情大变,拉拢朝臣,威胁父皇,甚至,还想杀了我!”
南宫尧抬起左手,沈姝蔓这才发现,他那只手露出来的部分,竟然都是烧伤后留下的痕迹,宛如枯败腐朽的树皮,死气沉沉。
“可惜啊,我没能如他所愿,在大火中活了下来。”
南宫尧的神情有些癫狂,半晌后才冷静下来:“我原是不恨他的,毕竟那个位置谁都想要,可是,他坐上皇位之后,无能的表现让我感到愤怒,他护不住自己,也护不住自己的孩子,你说,他坐上那个位置有什么用?”
沈姝蔓思索着他话里的信息,诧异地问:“护不住自己的孩子,榆国皇室,又出了一对双生子?”
难不成,闻谨川的处理方式比上一任榆国国君还要糟糕吗?
“是一对公主,是双生子不说,还被人算计,你说,闻谨川这个国君,是不是特别失败?”
南宫尧回到沈姝蔓身前,再次蹲下:“渊王妃,我无意在穆国发难,所以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沈姝蔓摇摇头:“这种事你不该与我说。”
她一无财力二无实权,南宫尧跟她说这些,实在是找错人了。
“渊王殿下将你视为珍宝,若是以你为人质,他定是会答应的。”
南宫尧的话语中还带着几分人情:“我并不想与穆国为敌,所以希望王妃能帮着一起劝一劝渊王殿下。”
沈姝蔓觉得他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她和穆容渊就是表面夫妻,哪来什么视若珍宝的说法。
看着南宫尧眼中的疯狂,沈姝蔓有些头疼,虽说她很乐意看见敌国内乱,可万神教恶名在外,若是帮他们成了事,穆国就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此事决不能成!
“王妃放心。”
南宫尧似乎知道她在担忧什么,做出口头保证:“若是渊王殿下能助我成事,我保证此后五十年不会向穆国出兵,还愿同穆国发展贸易来往,延续和平,毕竟,我也很讨厌战争。”
沈姝蔓还是摇头,悄然捏碎了手心的香虫引:“教主的保证,在我这里没有半分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