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自个儿太过心软,若有朝一日,他再被舒云羽背叛,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萧容庆虽然饶了她一命,但在此之后,他没有再去找过她。为着此事,他一直耿耿于怀。
云羽也不敢擅闯那道密室的门,她还如往常一般养胎,得过且过。
这天是勤太妃的寿辰,勤太妃想着先帝才去没多久,寿宴无需大办,只一家人办个家宴,坐在一起吃顿饭即可。
宴席在寿康宫举行,今日萧淮南也在场,他正与人说着话,恍惚听见一道熟悉的女声,他装作不经意的循声望去,果然看见了那道一直挂念的倩影。
今日的云羽一袭粉紫宫装,有了身孕的她不便再穿齐腰襦裙,大都穿的齐匈裙,不至于勒腹部。
清雅的色泽衬得她姝丽柔婉,因着擦了胭脂,是以她的气色看起来还不错,但却容色淡淡,面上没有喜态。
算起来他已有许久没见过云羽,自从上次萧淮琏推云羽落水之后,萧淮南心中有愧,他不想再因为自己而连累云羽,所以他一直在克制着,告诫自己不要去见她。
若在宫中偶遇,他能拐弯就拐弯,实在拐不了,那便只打声招呼,就此告辞,不多说一句,不给旁人留下把柄。
每当云羽见到他时,她都神色如常,但他能感觉到,她不快乐。
可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他的私心里希望云羽能生一个女儿,这样她既能保命,又不会影响他夺取皇位。
等到他登基为帝,可以做主之时,他便能想办法将云羽带回自己身边,这是唯一能改变两人关系的法子,所以他现在只能沉着气,静观局势发展,随机应变。
云羽不懂萧淮南的那份执着,也从来没有指望过他。在她看来,那一年半的主仆之情早已消减,如今两人的立场是对立的,所以她只能靠自己。
锦岚和许香禾已然到场,但见许香禾气鼓鼓的,似是在生闷气。
云羽走了过去,轻声询问,“这是怎么了?谁惹许姑娘生气了?”
许香禾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微颤的下巴彰显着内心的委屈。
锦岚给她使了个眼色,云羽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一眼便看到了萧容庆。
他身量高拔,又穿着一身绛色锦袍,举手投足间,那俊逸的仪容和冷峻气息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如若只是看到萧容庆,许香禾应该很高兴的才对,不至于撅着嘴。云羽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萧容庆对面还立着一位青裳女子。
那女子模样娇柔,柳眉倒蹙,似是在与萧容庆说着什么,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边说边哭,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萧容庆则负手立在一旁,认真的听着,眉头紧皱,却不知是个什么状况。
云羽奇道:“那位是谁呀?”
锦岚偏头低声对她道:“那是皇叔的表妹---宋棠微。前些年宋棠微早已嫁了人,嫁到外地去,听说最近她的丈夫死了,她被家人接了回来。”
云羽这才恍然大悟,“那许姑娘气什么呀?不就是表妹嘛!已经嫁了人,许姑娘何须担忧?”
“因为宫中传言,早些年皇叔险些与宋棠微定亲,后来不知是什么缘由,她被我父皇许给了旁人。为此皇叔好像还曾跟我父皇吵过一架,所以众人猜测,皇叔对她有情义,不舍得让她嫁给别人,但最后还是没能拗得过圣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远嫁。”
这事儿许香禾亦有耳闻,紧扯着蝴蝶巾帕的许香禾心乱如麻,
“这些年来,萧大哥一直不肯娶王妃,莫不是对她旧情难忘?如今她死了丈夫,又回了都城,估摸着他们会旧情复燃吧?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