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册封你为姜洲太守,带兵驻守姜洲,安抚姜洲附近的百姓,朕给你一年的时间让姜洲复兴。”君洌寒沉声吩咐。
“微臣领命。”隋义俯身跪拜。
翌日大军启程回京,下面的人已为飞澜准备了金丝楠木棺,然而,却没有人敢提醒皇上让淑妃入殓为安。十余日的路程,君洌寒就一直抱着飞澜的尸体坐在车中,他用内力维持着飞澜的尸身不腐,因着内力损耗太大,入宫之时,他整个人亦是憔悴不堪了。
听闻君洌寒回京,瑜琳匆匆赶到养心殿,却被徐福海阻拦了下来。
“老奴参见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徐福海躬身跪拜,却借势挡在了瑜琳面前。
“让开,本宫要见皇上。”瑜琳绣眉高挑,皇贵妃的架势端的十足。
徐福海毕竟是在乾清宫当差的,面对瑜琳的强势,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堆了一脸的笑,“回禀皇贵妃娘娘,皇上口谕,不见任何人。老奴劝您一句,淑妃娘娘仙逝,皇上现在正是伤心的时候,娘娘还是不要来叨扰的好,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慕容飞澜那贱人果真死了?哈哈,死的好。”瑜琳讥笑,手掌随意的打在一旁侍女的手臂上,“幼兰,既然皇上心情不好,我们也不必打扰了,等淑妃下葬之后,他自然会想起本宫的,难道,他还真能抱着一具尸体过一辈子不成。”
瑜琳说罢,摇曳着身姿,带着侍女离去。
她刚迈出殿门,只见永寿宫的女官由远及近而来。“老奴参见皇贵妃娘娘。”
“嬷嬷不必多礼。”瑜琳微摆手,又出声询问,“回禀娘娘,老奴们奉太皇太后之命来为淑妃娘娘收殓。”
瑜琳掩唇一笑,轻哼道,“还是太皇太后顾虑周全,堂堂一国之君整日抱着一具尸体如睡,成何体统。嬷嬷们快去办差吧,别耽误了时辰。”
几名女官进入养心殿内殿,只见君洌寒仍拥慕容飞澜在怀,女子身上裹着明黄龙袍,容颜绝丽,只是苍白的小脸失去了血色。因为源源不断有内力输入身体,飞澜的尸身依旧是柔软的,只是冰冷异常,早已失去气息。
“滚出去,朕的女人,朕会亲自将她下葬,容不得你们来多管闲事。”君洌寒沉声开口,声音冷漠如冰。
为首的女官屈膝一拜,拱手回道,“皇上误会了,老奴们是来为娘娘梳洗更衣的,娘娘素来最爱干净,长途跋涉,也该洗掉一身风尘了。太皇太后在永寿宫中备下了温池水,专为娘娘沐浴。”
君洌寒沉默,冷冷的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女官,而后,目光缓缓移到飞澜身上,她如瀑的发丝些微凌乱,还沾染着干涸的血迹。若她此刻醒来,也一定会嫌弃自己脏乱吧。想至此,君洌寒出声对几个女官道,“倒也不必折腾到永寿宫,就在这里为淑妃沐浴吧。朕回避。”
君洌寒说罢,大步离开乾清宫。几个女官吩咐侍女备下浴桶,为飞澜清洁了尸身。当然,她们最终的目的是为飞澜验尸,按照后宫的规矩,嫔妃死后都有例行的女官来验尸,并一一记录下尸身的状况。
验尸之后,她们为飞澜更换了干净的宫装,平放在宽大龙床之上,身上盖着明黄锦被。女子容颜苍白沉静,若非全无生气,任谁都会以为她只是在熟睡,下一刻就会醒来。
“御医院风清扬求见。”殿外,传来风清扬淡漠的声音。
为首的女官推开殿门,微俯身型,“风御医有请。”
“敢问几位姑姑可是为淑妃验尸?”风清扬恭敬询问。
“自然。”为首的女官回道。
风清扬轻笑拱手,又问,“不知验尸的文牒可否给风某一看。”
“看看倒也无妨。”女官将文牒递给她,同时催促,“我等奉太皇太后之命前来,风御医看看便罢,莫要误了我等复命。”
风清扬翻开文牒,顿时知觉眼前一阵发黑,君灏南竟然对她动了大刑,可想而知,飞澜死前该是何等的痛苦不堪。高大的身体踉跄后退,撞上身后红棕桌案,险些栽倒过去。耳畔,同时传来女官略带讥讽之声,“淑妃私处尽毁,身上遍布青紫淤痕,想必生前已被玷污,如此不洁的女人,只怕是不能再为妃位,老奴会如实禀报太皇太后,想来是无法葬入皇陵了。”
风清扬沉痛的闭上了双眼,再次睁开时,眼中血红一片。他衣袖一拂,砰地一声关闭殿门。
几位女官一惊,不解询问,“风御医这是要做什么?”
风清扬冷笑着,将手中文牒置于火烛之上,火光遽亮,转身间,将文牒燃为灰烬。
“风清扬,你大胆,老奴将此事回禀太皇太后,必治你大不敬之罪。”那女官恼火,拂袖向殿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