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找了好几个,毕竟这在波斯也是很高级的技艺,当然了,其实琉璃技术汉代时,中国是有的,只是因为战乱而失传了。”段断还是大中国思维,基本上不太相信外国的月亮一定比中国的圆,不然到了美国也不会研究中国历史与文化了。
“其实那玩艺真不难,你看过电影没,雷雨天气,找个沙滩插根铁棍,往地里一插,引下雷电,瞬间的电流高温就能造成天然玻璃饰品,不带重样的。原理很简单,难在我们不要天然的,我们要试管,所以在玻璃的净度和制造工艺上要求很高,这几年一直在试制,当然现在长安市面上的那些琉璃制品大多是咱们家的,但放在波斯商铺里卖,伪作为波斯进口,让人知道我们家有这个,就真是祸害了。”段断言语之中并无得意,而是深深的失落,之前以为他们是默契,心照不宣,弄了半天,这位根本一点也不知道,而且也不想知道。
“这个你不会也以为我能知道吧?”()
第一九八章欠沟通(下)
第一九八章欠沟通(下)
“您忘记您的香水瓶了?这几年,您买过香水瓶和精油瓶吗?你画的样子,我就拿回来了,你以为我真的钱多到找波斯人定制这些,我以为你知道,因为知道才会画出来让我去做呢。”段断真的无语了。
“你没给我账本。”唐依想到另一个问题,棉花是小事,毕竟今年才开始赚钱,没有账本也是应该的,可是琉璃作坊,没用家里的人,也没有账本,那么段断凭什么认为自己就能猜到这些与他有关?
“你再想想”段断要吐血了。
“你说给小儿子的私产账册?”唐依突然想到他们一直没有动用过的私库,那是连雷总管都不知道的小库。单独成册,毕竟他们不准备只生一个孩子,但大唐次子的地位是很尴尬的,想着高阳为小儿子们尽心竭力的样子,他们也就不得不早做打算,所以隐匿了一部分财产出去投资,那里的收益也都单独放着,作为小儿子们将来的安生立命的根本,唐依虽然知道收益巨大,但并没有多问段断怎么赚的,对她来说,不赚钱的生意段断怎么会做,于是真没多想。没想到那就是琉璃作坊的收益。
段断已经无力再说什么了,这些年,自己这媳妇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东?他一直以为他们是在共同奋斗,弄了半天,这位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奋斗什么,不问、不想、不关心,自己是不是应该哭一场才好?
唐依在段断的愤懑的眼神中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小库的账册在自己手上好几年了,收益比起大库来有过之而无不及,那时唐依想的还是段断想的是他们万一多生了,一个孩子不够分怎么办,毕竟现在大库账面上的都是长子的,小库再多,几个孩子一分就没多少了。
但她真的没想到问问这些钱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自己都没问问呢?单纯的相信段断不会乱来?还是因为其实自己对段断的关心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多?
自己在不停的哀怨婚姻的不确定性时,有没有想过自己到底为这个婚姻做了什么?照顾好他的衣食住行,好好养育孩子,和长公主们搞好关系,防着小三入侵之外,自己还做了什么?
“段断,我是不是太不关心你了?”唐依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此时应该跟段断说点什么。
这真不能怪她,她生下来家里就老外婆加个独身一辈子的老保姆,纯阴性的家庭里没有范本让她学习夫妇相处之道。就算那群老爷子们插进来,对她的成长也起到非同一般的作用,但说实在的,老爷子们谁没事教夫妇之道给她?
后来长大了,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学习、手术了。就算边上有朋友结婚,生子,可是她倒也得有时间听人家说不是。更何况她也不爱听,人家夫妇之间的事,你说好没事,说不好,等人家和好了,恨死你。所以她从来都是三缄其口,打死也不说,久而久之,也自然没人再说了。你让她跟谁学去?
“你不怕我藏私房钱养小三?”段断真是怒火中烧了,这位现在才想起要问这个了。
“我倒是防小三了,但真没想过你会藏私房。”唐依认真的想了想,决心好好跟段断讨论一下他们之间的问题所在。
“为什么?”段断嘴巴都合不上了,连段老爹那么老实的一个人都知道藏几个烟钱,这还常常被段老娘给缴获了,美其名曰‘男人有钱就变坏’。怎么唐依这儿倒反过来了,不怕藏钱,怕小三。
“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一心一意为儿子为咱家,你肯把钱花在莺莺燕燕们的身上才怪,就算你要找人只怕也得要人倒贴。”唐依白了段断一眼。
段断的小器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跟谁出去就是谁花钱,也就带着孩子们出门,才能让段断心甘情愿的掏荷包,当然李弘用的,段断会找李治报销的。
而他这种优良品质还教给了李弘,告诉他,‘找你父皇报销并不是姨丈舍不得给你买,而是让你知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要知道自己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你身为皇子,身上的一针一线,吃的每口菜都是民脂民膏,所以为了百姓,也不可为所欲为。’
李弘听明白了,于是在宫中十分之节俭,出来了,能让大臣花的钱,他绝对不花自己的,然后顺便把段断的见解转告那些人,于是那些人除了苦哈哈的掏银子之外,还得说一句,‘王爷真是体恤百姓’
李治和武MM夫妇听到,恨得牙痒痒,有皇家怎么能有这种小器鬼,可是偏又不能骂,因为李弘一大堆话呢,百姓之困苦人家在宫外一年多,是真的看到了,现在给他本史书,说到什么杀戮,权谋,人家都不会再哭了,人家会感叹,真傻啊,为什么要做这种蠢事,明明有更简单的做法不是吗?
李治和武MM再听下去,然后把对段断的不满又吞了回去,起码这孩子还没被教成吝啬鬼不是。但那口气却吞不下,武MM没少在唐依面前报怨,唐依现在信他肯为小三花钱那才怪了。所以就算他身上藏钱了,唐依也不会说啥,再说了,男人身上怎么能无钱?她又不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把老公搜得一穷二白,当真脸上很有光吗?
段断那叫一个恨啊,凭什么?凭什么自己在唐依眼里就这样,还要女人倒贴?
“你……”
“对不起,我是说,我知道你的性子好,不会因为有钱会变坏,你好歹也念了那么多年的书,身边的女人也不少了,也不是那种……”唐依是越解释越糟,段断忽的站起,决定出去躲躲,省得被气死。但唐依有一点是知道得很清楚的,真的放段断出去了,就解释不清了,矛盾不能过夜,不然就成了死疙瘩。
“段断”唐依死死的拉住了他,“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不高兴吗?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讨厌?”
段断本就不是牛脾气,他在段老娘威权统治下多年,早就习惯了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现在唐依不让自己,轻声细语的伏低做小,他怎么会不就坡下驴,当然还是会虎着脸,不让唐依觉得自己那么好唬。
唐依轻言细语的把宫里的事一说,边说还边抹上了泪,想到自己伏地大哭的样子,心里的委曲再也忍不住,眼泪跟不要钱一样涮涮的往下掉,虽然不是嚎啕大哭,但也是梨花带语。
“你说我不是越来越不可爱了?是不是很讨厌,明明你跟贺兰夫人不可能,你明明在躲她了,可是我看她贴着你,我还是不高兴,还想让师姐把她嫁出去,省得麻烦,是不是觉得我很阴险?”唐依抽咽着进行着深刻的自我反省。
她这哭是真的,白天本来就没哭够,回来了,被段断又打击了一把,合着自己光防小三了,忘记主体了。小三是防不尽的,可是主体没抓牢就真是自己的责任了。自己竟然本末倒置了这么些年,蠢死了,不哭怎么能行。
段断真没见过唐依哭成这样,还和贺兰夫人有关,她竟然会以为贺兰夫人是潜在的小三?这个人的脑子没事吧?可是看唐依哭成这样,又心软了,当然他的心也没硬过,想到唐依这么傲气的一个人,为一个俏寡妇,想这么些辄,还真挺不容易的,不过自己眼光有这么差吗?
结合刚刚唐依说的,自己之前身边女人不少的话,段断总算明了了,弄了半天,这位说的意思很明显了,她这些年没少防小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