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吧!”南叙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月牙儿似的:“从前东篱他时常说起你的事,我呀,听着就觉得十分有趣,想着若是和你做朋友便好了!”
“是吗?”我发苦的心底像一口枯木逢春的泉,“突突”地冒出点滴的喜悦:“他都和你说我什么?”
“多着呢,我们就算是边走边说,从地上走到天上也说不完。”南叙仰起光洁的脸,看着苏东篱说:“我们家东篱呀,他说的最多的就是——你是他此生最要好的知己——这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呢!”
“………………”呵,人生呐,总是大起大落,上一秒我的心还有光,这会儿它就麻利地将我拖入黑暗。
“好美的腊梅——我方才在后院听到了些动静,这花可是有人专程送来的?”南叙问。
她可真是个聪明的人,每一句话看似落落地大方,实则绵里藏刀、一针见血、杀人诛心。
“嗯,这腊梅是齐王府遣人送来的。”我抬起手拨撩着花枝,轻飘飘地说:“正是与送花人有约在先,因而我不能和你们一道出门了。”
无论如何,我嘴炮得扛起来,在气势上不能输她毫厘。
“你说的就是昨日来找你的那位大公子罢。”她凑近了身子,扑鼻的花香直往心底去:“这是什么花?”
“这是素心腊梅,品种少见、稀罕名贵,放这儿——不妥当,我还是搬回屋里珍藏着为好。”我端起盆景,擦肩走过苏东篱的身旁。
幽精深远的梅香,丝丝缕缕,在我心上缠绕成一个打不开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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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翁楼傍水,一带漓江游龙似地从它脚下流过,今日天晴,斑驳的日光洒落在水中央,恰似珠光。
我独坐窗畔,点了壶屠苏酒,环顾四周,茶宜精舍,净几明窗,幽人雅士,焚香兀坐,小火烹雪,茶香弥漫。
我根本没有约,只是不想在南叙的面前输太多,尽管我从未赢得过他苏东篱。
“小糖人!”
“刷”地,齐长风俊美的脸庞闯进我眼帘里,这傻子显摆似地摇了摇手中的小糖人。
“怎么哪儿都有你?”
反正我闲来无事,因此便接过糖人,剥去糖衣,咂咂地吃着,聊以打发午后的时光。
“我得跟着你,不然你跑了。”
他的眼里闪动着狡黠的光。
“噗哧——”
我一个没崩住就笑了。
“怎么?”
“你是不是喜欢我?”
“嗯。”
“那你喜欢我什么?”
“你长得美丽。”
“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