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在观察室前看了眼表情如常的张母,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张承武扭头冲蒋冰冰道:“小蒋谢谢你,今天要不是恰巧遇见你,我娘的病情可能就给耽误了。”
“呵呵,没事,我也是凑巧找张教授做采访,对了,伯母的病拖了多久?”蒋冰冰说着,又觉得在老年人跟前谈这种事貌似不好,于是缓缓退出了肾病内科。
张承武见状,跟父亲打了个招呼,立即追了上去,两人来到科室外的走廊窗台前谈话。
“唉,这事都怪我,当年我生意失败,我娘操劳过度居然得了这么个坏毛病!我这个做儿子的难辞其咎啊!”张承武满脸遗憾的说。
现在看来老娘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幸亏这次尽快入了院,要不然歪倒在家里还真不知道该咋办。
蒋冰冰安慰道:“你也别担心,张教授是肾病方面的权威,他一定能维持住伯母的病情。”
张承武点点头,不想再讨论此事,于是话锋一转恭喜道:“看你的样子好像升职了啊?居然都有资格单独采访张教授了,不过我看你跟他貌似很熟的样子,他不会是你家什么亲戚吧?”
蒋冰冰的确升了职,她现在已经是一名堂堂正正的记者,能够独立带队出来进行采访任务。
电视台也因为报道嘿人事件,收视率涨了好几个档次。
此刻热度虽然有所衰减,但曝光度已经形成,无数广告商差点将郝副台长的办公室大门给踏破。
但升了职的蒋冰冰却不怎么高兴,总有一种吃人血馒头的负罪感。
脸色莫名一暗,勉强笑了笑道:“张伯伯是我爸的老朋友,我们两家算是世交吧,你放心,张伯伯一定会尽心治疗伯母的。”
张承武察言观色的本事很强,立马就看出对方表情上的不自然,但他也不点破。
而是笑着说:“这年头有啥也比不上有关系啊,你可能不知道,我为了挂张教授的门诊号,额外花了4000大洋呢。”
果不其然,他这么一说,蒋冰冰敏锐的职业本能又升腾起来,诧异的问:“专家号据我所知最多才300块钱,你为什么花了4000?是不是被人给骗了?”
张承武苦笑不止,立马将自己在医院公众号上排队,然后被号贩子主动找上门的事说了一遍。
这当中的利益链条不言而喻,现阶段的黄牛号贩子也玩起了高科技,跟以前在挂号大厅拉客的手法简直有天壤之别。
号贩子转型网络倒号,专用APP平台接单、派单,黄牛变“就医助理”,与平台共分“服务费”。
这便是整套操作流程,在此刻这个全民网络的信息时代里,个人信息资料应该是处在最高机密的地位。
各大公司对客户资料保持着衔枚疾走的认真态度。
但人们似乎并不注重个人信息的保管,从百分之九十的手机APP上就能看出。
下载个应用软件,首先就要授权个人相册,以及手机通讯录等资料才能正常使用。
对于外泄的个人信息能够严密保存吗?显然是不能的,要不然张承武也不会收到号贩子发来的宣传广告。
他的目的是想借助蒋冰冰的手将这些情况报道出来,以免他人继续为了一个“专家号”而花费大笔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