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老头明显地呆了呆,随即又冷笑道,“小伙子,少套交情,这是我的两个晚辈,你认识就认识好了,与我老人家没有什么关系。”
什么叫姜是老的辣?如今我算是彻底地领教了。不过,我只是淡然地笑了笑道,“老人家,我是做古董盘子生意的,而我,动了黄河底下的东西,这一切,全拜你的两个好后辈所赐,如今,我们的情况很糟糕。”
老头转过脸去,狠狠地瞪了胡来与王明一眼,怒道,“看样子,我确实是老了啊……连你们两个,都敢瞒着我胡作非为了。”
胡来与王明只得低着头,一言不发。孙教授见状,忙着打圆场道,“师叔,你老别生气,我们小辈,只是好奇,好奇而已。”
老头这次似乎是动了真怒,颤抖地指着孙教授道,“你师兄呢,叫他出来见我!”
我不知道,孙教授还有师兄,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哪知道孙教授却叹了口气,半天才道,“王师兄已经死了,而且,这位许先生见过他的尸体,说是下尸活了……”
“什么?”老头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将刚才的老态一扫而空。举着拐杖对着孙教授身上就打了下去,怒吼道,“你们这群小王八蛋,都是做的什么事情啊?”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原来王教授与孙教授,居然是师出同门,而且,还是南爬子出身。
对于这个发现,我不禁呆住了。考古研究人员中,居然有南爬子,这也太荒唐了吧?
不,是太有意思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王老教授会仅仅只带着单军与丫头去黄河边,为什么单军的水性那么好。过后,他也曾经犹豫过,不想让黄河龙棺发掘出来,不过,最后他还是没有禁得起诱惑。而且,他是光明正大地打开黄河龙棺的,也许他以为一切的邪恶,都不该暴露在阳光底下。
结果他赔上的是自己的一条命,以及无数的无辜。
孙教授忙跳着躲了开来,黄智华看不过,正欲阻止。这时电话声突然响起,他接过电话后顿时就变了脸色,对孙教授说,“这里的事情你负责吧,无论如何,也得尽快解决,否则,还不知道会不会死人。”
死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而黄智华刚刚一走出去,老头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与少爷,王胜男这丫头毕竟都算是外人,不敢说什么,这是人家门派内的事情。孙教授赔笑着再次奉上茶来。
老头连茶都没有接,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孙教授陪着笑,顿时,办公室内的气氛有点尴尬,我很想与丫头、少爷退出去,让他们去谈。毕竟,有我们三个外人在,南爬子好多忌讳,有些话就不方便说。
可是我们如今还是阶下囚,可不方便随意走动。老头坐了片刻,狠狠地骂道,“你们这群不争气的孽障。当年你师兄说要去考古,我就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
孙教授陪着笑,正欲说话,老头却向我们三个招手道,“你们三个,也给我过来。”
我们不解,但心中都知道这老头不简单,就连少爷都没有敢胡说八道,当即走到老头身边。老头叹了口气,问道,“你们三个是怎么回事,难道吃饱了撑的,也去摸过那东西?”
原本,我们确实是对他有着几分尊敬,可是被他这么一说,少爷可不依了,忙说,“你老人家这说得什么话?正所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生在世,还不都是为了这个钱字?”
老头点头,久久不语,只是掐着手指,如同算命先生一样,掐算着什么。胡来与王明自从进入办公室,就没有敢说过什么,这个时候,胡来忍不住问道,“师傅,您老人家就说句话吧,我们也知道错了,可是……”
“六十一年,如今正好是六十一年。六十一年前,黄河的水曾经干枯过一次,黄河底下的龙棺,曾经显现出来。而你们的祖师爷,在黄河边等了二十年,终于等到了那么一天。但结果呢?他就这么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老头说。
我的心忍不住就“咯噔”一下子。六十一年,我童年时已经模糊的记忆,忍不住开始渐渐地清晰起来。那个翻着浑浊的浪,奔腾咆哮着的滚滚黄河水,与我姥姥的故事,纠缠在一起。
难道说,如今我们接触到的黄河龙棺,就是我姥姥故事内的那个主角,那个白玉石台?老头口中祖师爷,就是被村民抬上高台的那个老者?
我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老头好奇地看了我一眼,半天才说,大概是吧,村民当初将这事传得神乎其神的。他当时在外地有事,赶回来的时候,高台早就被黄河水再次淹没。
孙教授问:“祖师爷说的六十一年,到底代表着什么?”
我情不自禁地说:“如果当时的那个六十一代表的是六十一年。那么,正好是一甲子,一轮回。”
少爷问我:“你是怎么知道的,一甲子不正好是六十年吗,为什么要是六十一年?”我顿时就被少爷问住,答不上来,对啊,一甲子正好是六十年,为什么要是六十一年?可是老头说,天地不全,所以,甲子不整……
我脑袋“轰”的一声大响,天地不全,天地不全,甲子不整,天残地缺?在我们的询问下,终于弄明白了老头与孙教授、王教授之间的关系。原来,这老头是南爬子中的资深一员,由于文革期间,南爬子不敢有所行动,而深爱着这么一行的王教授首先想到利用自己所知道的知识,混进考古行业内,打着国家的旗号研究古代墓葬。
不久,孙教授也学着走入了这么一行。当然,由于祖传渊源,不管是孙教授、还是王教授,都在这一方便做出了杰出的贡献,成就不小。渐渐的,甚至连他们自己都忘了他们原本的出身。
由于祖传的缘故,他们自然也知道关于黄河龙棺的传说。王教授那次去黄河边,原本也只是看看而已。可是偏偏在路上,他碰到了扮作收草药的胡来与王明。同是南爬子出身的王教授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身份,为了避免被他们捷足先登,他挺而走险地让单军与我们一起下了水。
可单军并没有能够活着走出黄河边,王教授在深深的内疚下,带着丫头准备离开。但胡来与王明却根本就没有准备舍弃黄河龙棺,结果,我与少爷还是下了水,导致的结果是,我差点送了命。
后来,不知道什么缘故,王教授还是发动人手,将黄河龙棺给弄了出来,于是在龙棺诅咒之下,死亡的阴影开始蔓延。
王教授本身也死了,而且尸体还莫名其妙地失踪了,面对着如此诡异离奇的死亡案件,公安机关与军方都有人介入,这个案子自然是越来越不平常。但由于这个问题是由考古引起的,所以想要解决问题,还得找行家。孙教授就这么也牵扯了进来。
孙教授是聪明人,他不懂鸟篆,很多东西就无法解释。无奈之下,只能找这个老头求救。而我们三人,却是唯一接触了黄河龙棺,至今还没有死的人,自然而然,公安部门就想要在我们的身上寻求突破口。
可我们自身难保,还挣扎在生与死的边缘。对于黄河龙棺的了解,仅有那么几块青铜片,和半夜在水下的唯一一次触摸。
老头听说我们去过广川王陵,顿时就来了兴致,问了我们很多问题。
我也没有隐瞒什么,能够说的都说了,心中却是忍不住暗笑。老古话说得好,狗改不了吃屎的习惯。这老头一把年纪了,刚才来的时候,一副装酷的模样,眼睛那是长在头顶上的。嘿嘿,可是一听说大型古墓,顿时就像吃了蜜蜂屎一样。
老头在问了一堆广川王陵的事情后,话锋一转,问孙教授说,“既然你们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