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君子……君子太久没来了……所以三丫……”三丫脸涨得通红,羞答答道。
“我不是问你这个!”黑齿影寒又好气又好笑,身后的董白则直笑得捂住了腹部。
“我问的是,这个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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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丫真不知道!”三丫通红的脸,立即白了,因为这偶人能安在她身上的罪名,可不是一般的大,“三丫有十多日没开过妆盒了。”
“我也不信,这是南君妹妹做的。所以,才会赶去夏府,向姐姐讨要梁雨山。”身后,董白忽地用急切且责备的语气道,她似乎是在说,这事会闹成这样,都是黑齿影寒的错。
“董白,你别告诉我,那晚行刺阿祯的,是鬼魂。”
董白立刻装出一副哆嗦状:“对!姐姐,真的是,我看见那人了,一身寿衣,脸上涂满白色,嘴唇黑得跟铁一样,双眼还在不断地滴血!不是鬼是什么!”
三丫疑惑不解地看着她们俩个,她实在是太单纯了,乃至于连她们俩一个是在给自己开脱,一个是在给自己强加罪名都不知道。
“郤俭仙师,你请得动,我也请得动。”黑齿影寒头一低,双眼便完全隐没在昏暗的烛光中,如此一来,她的气势,也终于回来了。
“那你倒是请啊。”董白笑道。
“等会,现在,我要去见阿祯。”黑齿影寒解下自己的外袍,让荀南君披在身上,然后拉着她的手,一步步地往梁祯的卧室走去。
梁祯静静地躺在榻上,面容很是娴静,如果不是因为他额头上缠着一圈,中间还有血色的纱布,黑齿影寒还真会以为,他只是在安睡。
听疾医说,梁祯身上的伤有两处,一处是额头上的钝器击伤,一处是胸腔附近的利器刺伤。而梁祯昏迷的原因,就是利器刺伤而造成的失血过多。
荀南君本来紧紧地拉着长袍两边的手,一见到梁祯后,就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并转而捂住了自己的脸。她无论是眼界,还是学识,都跟董白及黑齿影寒相距甚远,因此除了哭之外,基本上可以说,是什么都做不了。
“额头上的伤,是环首刀的刀环捶打而至。”黑齿影寒轻轻地伏在梁祯嘴边,俄而道,“胸腔上的伤,是刀刃直刺而成。”
“切,你在这听阿祯的心里话呢?”董白不屑道。
“董白,阿祯可是在你的床上,变成这个样子的。”黑齿影寒忽地沉下脸,同时嘴角上,竟是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盈儿的笑,同样是森寒的,就如那极北的风霜一般。董白被这森寒的笑意一照,浑身便只觉冰冷一阵,就连那秋波盈盈的眼眸,也瞬间冰住了,因为她已经听出了黑齿影寒的言下之音:要是阿祯不在了,你又凭何,在这世上活下去呢?
“我们谈谈吧。”董白道,她虽然被黑齿影寒问得胆战心惊,但同时她也自信,凭借自己这么些年的经营,她手中,也是有能够跟黑齿影寒较劲的本钱的,起码,不会像荀南君那样,在谁面前,都是束手就擒的份。
“妹妹,替姐姐照看好阿祯。”黑齿影寒稍稍搂了搂荀南君。
“嗯。”
中元节的夜风,比以往的任何一日都要寒凉,似乎是在告诉邺城的人们,秋天就要到了。
“姐姐,别看现在恶人都是我,但实际上,你对权力的迷恋,还远在我之上。”董白侧身靠在回廊的廊柱上,笑意盈盈地看着黑齿影寒。
“妹妹何必要当那个戚夫人呢?”黑齿影寒叹道,人们常说:爱到极致,便是恨。其实,恨到极致,也是爱。你若问黑齿影寒舍不舍得董白死,她内心,其实也是不舍的。
“姐姐难道是在物伤其类?”董白的美眸中,又泛起了浓浓的笑意。
董白这话,听着虽不喜人,但其实也有几分道理,因为她们俩,原本都是不会跟梁祯产生一丝一毫关系的,但怎奈,命运多舛,令她们跟梁祯相遇,并在一段长时间的相处后,对他产生了感情。
如果董白跟黑齿影寒中的任一人,是像荀南君那般,性子绵软的话,那她们俩也是能处得来,甚至成为无话不谈的手帕交的。但怎奈,她们俩的性格,都太强势了。因此,尽管她们俩会在交手的过程中惺惺相惜,但却绝不会容许对方的永久存在,因为“独占”这个词,早就深深地烙印在了她们俩的骨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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