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呜嘀呜。。。”
救护车警笛声一声声急促的响着。
“医生!”
。。。。。。
救护推车上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痛苦的惨叫着,一根可怖的铁管刺穿了小腿,鲜血淋漓,少年面部狰狞的紧抓着旁边女人纤细的手臂,像是要把女人的手臂拧断下来。
一切发生的突然,顾烟的脑子有点懵,慌乱的不知所措跟着手术推车跑,也似是感受不到疼痛般,只觉得到处都是刺眼的血红色,她的身上沾满了浑浊的鲜血。
顾烟的脑子变得混沌发懵,周围的一切都好吵,各种声音交织着,让她有些透不过来气。
“医生!”
顾烟的眼神被吸引过去,她刚停下来脚步,下一秒推车狠狠的撞上了她的腰,顾烟这回仿佛有了痛觉,她被撞摔到地上,眼泪被硬生生的撞出来,她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紧盯着那,顾烟只觉得自己应该是出现幻觉了,要不然怎么会看见了一个像沈寓的人。
“你没事吧?”
一个护士扶起了顾烟询问,对着医生喊:“沈医生!”
顾烟目光怔怔地望着那个她躲了十年逃了十年不敢见面的沈寓,看清是沈寓的那一刻顾烟的世界好像静音了。
喧哗的医院一楼大厅在顾烟的脑子里按下了消音键,她的眼里只看得见沈寓,那陌生却又熟悉的脸庞,与记忆里清冷的少年重叠起来,一步步走近。
沈寓清冷的眼眸扫了眼顾烟,他的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看见的好像就只是一个陌生人。
“沈医生,病人的小腿被一根一米的钢管刺穿。。。”
周遭的喧哗拉回来顾烟的思绪,她赶紧低下了脑袋跟着推车跑,敛住了心里的难堪心情,现在的她没有时间伤心躲藏。
-
时间是难熬的,尤其是等待的时间。
手术室外的走廊很静寂。
顾烟无措的靠着冰凉的墙,手紧紧握成拳头放在胸口,无神的盯着手术室的灯。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顾烟的腿都发麻了身体打颤。
“顾烟!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忽然一声尖锐的女声在走廊回荡,一个女人气喘吁吁的朝着顾烟快步走近,她憎恶的瞪着顾烟,推搡着顾烟质问。
顾烟紧抿着唇被汪芳艳一下下的推搡着,每推一下身体都不受控制的往后退,没有反抗的力气。
“你说话啊!要是我的儿子有什么事情你别想好过!”汪芳艳厌恶的朝着顾烟的脸狠狠扇上一巴掌,尖着嗓子骂着:“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娘俩好!你怎么这么狠心恶毒啊!要是我的乐为出事我和你拼了!死也要拉你垫背!谁也不让谁好过!”
顾烟猝不及防的被扇了一巴掌,身体虚弱的被打翻在地,苍白的小脸上很快浮现红晕和手指印,脑海里瞬间眩晕了一瞬,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的感觉。
她的身旁出现了一个人,顾烟只觉得头晕,她抬头看向那个人。
沈寓居高临下的看着顾烟,淡淡的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看着汪芳艳开口:“病人没什么大碍,钢管已经取出没有伤到要害,只要平时多注意点就不会留下病根。家属去办理住院手续,病人的情况后续还要留院观察。”
汪芳艳看见沈寓愣了下,看着沈寓身上的衣服不可置信犹豫的问:“沈寓?”
沈寓淡漠疏离的看着汪芳艳。
“你现在是医生?”汪芳艳变得有点局促,尴尬的扯出一个笑容:“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过我啊,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