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五年,梦了五年,他竟真的复活,可尚未来得及说一句话,一切便已残酷到难以想象!
她咬着唇,雪衣妖皇抬眼,眉头紧锁,似乎想说什么,心间却空空的想不起来任何词汇,只得抬手按在心口,空空的胸腔里面,却捕捉不到那一颗跳动的心脏……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生病了,码了很久就码这么多,各位亲见谅,泪
☆、上邪
一个时辰之后,兰烟岛上。
庭院中紫丁香花树摇曳,瑰丽犹如仙境,雪衣妖皇便被关在那树丛里的锁妖阵中。
岛主傅清愁面冷如冰,沉声道:“此妖乃是修行上千年的琼花妖皇,因为灵力崩散才被你抓来,可即便如此,能除掉他的至少是飞升仙士,凡人用再多法器也无法将他诛杀,除非令他自己放弃生的念想!”
霍天英听不大明白,皱眉道:“师父的意思是……”
傅清愁转过身背对着他,“妖既化为人形,躯体能感受到的痛苦便也与凡人一样,令一个凡人生不如死,并非难事!兰烟岛上见不得血腥,去牵飞月来吧!”说罢拂袖款款而去。
被拖出阵后,雪衣妖皇双手被缚,倒在地上,一匹赤红色骏马被牵出来,正是傅清愁的坐骑飞月。
傅灵瑶水眸颤动,正不知傅清愁令人将坐骑牵来做什么,飞月已如一团火红的云彩一样朝雪衣妖皇飞驰而去,将近时抬起前蹄重重地踏在他双膝上——
膝骨碎裂的声音如此清晰,甚至盖过了马鸣!
傅灵瑶惊呼一声,只觉头痛欲裂,禁不止闭上了眼。
接着又是一声骏马嘶鸣,飞月前蹄又高高抬起,踏断了妖皇的腰骨。
萎落在尘土中的雪衣妖皇发丝散乱,满额汗珠,膝骨粉碎,腰骨折断,连极度疼痛时的痉挛之态也做不出,平直地躺在地上,侧头看着人群里的黄衫少女。
傅灵瑶本已满含泪水,接触到他射来的目光,禁不住全身痉挛,失声大哭起来——原来傅清愁所说的见不得血腥,便是要令飞月将他全身骨头踩成碎屑!
“好残忍!”水溶溶急抱住她的头,搀扶着她转身蹒跚而去。
身后飞月又一声嘶鸣,这次踏的部位是胸膛!
傅灵瑶眼前一黑,昏厥过去,羽睫上沾着的泪珠颤了几下滑落脸颊。
“溶溶,我喜欢一个人,他长的比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都好看,他很温柔,很安静,他的怀里很暖,就算是再冷的夜晚,他抱着我,我也能安稳的睡上一整夜!”
半年以前,霍天英向她表白,她无言以对匆匆跑开,当天晚上在庭院里望着明月对水溶溶讲起了心事。
“世上会有这样的男人么?”水溶溶满脸疑惑,“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可听起来好像不是霍师兄!”
傅灵瑶泪珠沾了满脸,缓缓道:“他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水溶溶知道,傅灵瑶来岛上五年,经常会一个人躲到一个地方去,而那个地方是一座石头垒成的坟墓,那里面睡着的难道就是她的心上人?
直到此刻,她才醒悟过来,难道灵瑶喜欢的竟是这个绝世妖皇——
尽管白天几乎被踏成一滩烂泥,入夜以后,雪衣妖皇依旧被困在锁妖阵中,琼花在夜间盛开,故而妖皇的灵力会在夜间重新凝聚,身体所受的伤也会慢慢恢复。
千年妖灵本没那么容易放弃生的欲念,一计不成,傅清愁又命霍天英动用嗜血蛊,欲明天一试。
傅灵瑶昏睡到半夜才醒过来,漫天月华照进屋中,不知做了怎样的梦,醒时眼角犹带着泪。
子夜的庭院中空无一人,锁妖阵周围紫光流离。
雪衣妖皇尚未痊愈,面色苍白,瞧起来仍有几分虚弱。
傅灵瑶站在阵外,两相凝望,半晌缓缓开口道:“你……恨我是吗?若不是我当初用紫雨重伤你,你的灵力就不会溃散,更加不会被抓到这里来!”
雪衣妖皇想了想,皱眉道:“你忘了,我没有心的,如何能去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