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弥微笑说:“没有,我也刚刚结束。”
“冷不冷?太太给你准备了厚外套。”
苏弥上车,确实看见叠在后座的一件呢大衣,她将大衣裹在线衫外面:“我现在不回家,要去一下ark酒吧。”
开车的老蒲停下手里发动车的动作,扭头看她:“是……有什么急事吗?这么晚了。”
苏弥听懂他的弦外之音,爸爸妈妈会担心,她垂首,喃喃说:“不要紧的,我回去和他们解释。”
老蒲还是放心不下,“那恐怕先生和太太会着急。”
“真的没有事,你就和妈妈说,”苏弥的神色隐没在暗处,她抿了抿唇,羞赧道,“我去谈婚事。”
“……”
“她知道的。”
老蒲恍然,似笑非笑说:“好的。”
苏弥摸了摸臊红的耳朵:“嗯。”
ark是黎映寒投资的一间酒馆,他说上回那件事是他没安排妥当,于是要给苏弥赔罪,所以请人去喝酒。苏弥深受喝酒误事之害,当然没有答应,不过黎映寒说请谢潇言一块儿过来,当是给他接风,虽然现在谈接风为时已晚,但是苏弥觉得确实得有一些话是得跟他当面说一说才好。
苏弥抵达的时候,简笙跟黎映寒在吧台划拳,没见谢潇言。
简笙打扮得很利落,一身精英女性的ol装扮,大概是刚从律所结束工作,她的嗓门扯得一向豪迈,苏弥刚迈步进门,就听见她跟黎映寒厮杀的声音。
“他没有来吗?”
两人同步回头,看向她。
简笙按住苏弥的肩,给她使了个眼色,冲着窗外斜了斜眼:“等你半天了。”
苏弥偏头看去。
隔着雨幕,谢潇言也正微微撩起眼皮看向这里。他倚在车门处抽烟,穿件黑色夹克,雾跟雨笼着他颀长身影,让人看得不真切,只觉得高挑瘦长,但他定定地看着苏弥的那对眸子里,却有着很坚定的东西。她揣测不出一二,那是晦暗的,沉重的,漫长的。
像是沉淀在岁月深处的灰色胶片。
跟她对视上,谢潇言稍稍抬起下巴,苏弥懂了他的意思,是让她过去。
简笙抓着她的手:“加油,拿下。”
“……什么呀。”苏弥脸一红,觉得莫名其妙。
黎映寒也跟着:“加油,拿下。”
苏弥举拳对他:“你不要讨打。”
“……”
再看过去,谢潇言已经支起了一把伞,还在那站着等候。
苏弥深呼吸一口气:“那我去了。”
“去吧去吧。”
她严肃地整了整衣裳,正要迈步,又折回来,她擎起简笙面前的酒杯,灌了一口。
壮壮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