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傻子,她明明会为了那一点小恩小惠而满心欢喜。
为什么就不能再多给她补上更多呢?
可是谢潇言什么也做不了,在那个身心俱疲的夜里,他在公寓呕血。刻骨铭心的疼,让他记到今天。
那是病痛最为严重的时候。
有一些痛苦熬过去,想想其实也就那么一回事。当时以为活不到明天,但他还是熬到了现在,娶到了心爱的人。现在回想旧事,都成了小事一桩。
只不过,跟身体的苦楚联结紧密的心结,会在胃里的钝痛袭来时一并被牵扯,卷土重来,无止无休地折磨着人。
谢潇言举着手机,以为盲音快要超时,就在即将自动挂断之际。苏弥清清淡淡的声音终于传来:“喂?”
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懒散:“半天不接,忙什么呢?”
苏弥说:“我在打牌呢。和妈妈还有容老师。”
谢潇言“嗯”了声,想了想,问她:“想去哪里度蜜月?”
“蜜月?”
“上次不是说好了?”
“哦……原来你说出去玩是度蜜月啊?”
当时他没用上这个私密的词,苏弥闪躲的声音里表现出不适应的局促。
谢潇言轻淡一笑:“这回提前说,你好好考虑考虑,还有——”
“礼物、礼物!”她烦闷地打断,“我知道了呀。”
他笑着,学她说话:“你知道了呀。”
“……你是鹦鹉吗谢潇言?!赶快回来吃饭。”
他默了默,在考虑怎么开口说今晚不吃了,但苏弥已经把电话挂掉。
晚上,谢潇言还是强迫自己吃了点。他丝毫没有进食的欲望,无奈家长都在,不得不给面子应付过去这顿餐。
破天荒的,他今天睡得格外早。
苏弥跟容老师在门口寒暄了几句,进门时,谢潇言已经躺在床上不动了。他合衣睡下,被子也没盖,就像是疲倦至极在这里短暂地浅卧。算不上睡觉,只是抓紧一线时机休憩。
苏弥以为他又睡着,等她走近,谢潇言才缓缓睁开眼。
她好奇又关心地问一句:“你怎么了呀?”
他轻轻摇头:“没事,我躺一躺,有点累。”
她看了眼时间:“现在还很早呢?你已经困了吗?”
谢潇言没说话,轻抬起眼皮看向她。
苏弥想到漫漫长夜,又想到他昨夜的把戏,难为情地问了句:“今天……不玩游戏了吗?”
他平平地笑了笑:“你还想玩?”
苏弥噎了下,小声说:“才没有,我只是随口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