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又能解释什么?
解释这是梦境,还是说那些自己给人掳来的诡异经历?
也无暇多想,楚寻仙匆匆掀帘奔入里头,一门心思全在找地头躲藏上了。
可围帘之后除了一张床榻,便一览无余,连个衣柜这般的摆设都没有,楚寻仙又藏于何处?
难不成他竟只能学那周邦彦,偷藏床底了?
难道他竟要成了那位一唱“纤手破新橙”的周邦彦?
刚一头冲入床下,屁股还在外头,只听床榻一声轻响,却是李师师紧随而入躺在了榻上。
片刻之后,外头传来阴柔笑语:“珠儿,师师姑娘可曾就寝?若已睡下,还烦请师师姑娘赶紧梳洗起身,官家待会便至,特命我前来知会一声。”
娘的,这声音怎也莫名有些耳熟?只是却又忆不起究竟在哪听过。
心中疑惑既起,楚寻仙便赶紧调了个个,屁股挪到了里头,趴于地上透过紫纱往外偷窥。
嗯,不认识。
虽隔着紫纱瞧不真切,只能看个大致轮廓,但楚寻仙已然确定,外头的太监他丝毫不熟。
这狂徒,不老老实实躲着,竟还敢隔帘偷窥?当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心中怒意未消,恼意又起,李师师轻伸玉足,在楚寻仙的头上轻轻踩了下,让后者老实缩头回了榻下,随后叹息柔语:“可是安大官?师师那事方来,颇感不适,故而早早睡下了。但官家既来临幸,师师自当梳洗相迎。”
“哦,师师姑娘竟是抱恙在身?”
围帘之外的太监寻语转身,却未敢隔帘张望,只是低首视地,关切备至地道:“师师姑娘既是有恙,我自会禀明官家。只是官家来与不来,却非我眼下能回了。”
对于李师师所言的那事,太监自是清楚何指。
按常理而言,既是来了月事,皇帝自不会再予临幸,只会转而翻牌她人。
只是如今李师师圣眷正重,太监也不敢肯定皇帝会不会因为心疼佳人而还想亲来看望。
何况,即便不能行得那事,可与李师师这等惊才绝艳的女子把酒言词、赏曲闻歌,对皇帝而言亦是所喜的享受。
被玉足一踩收回脑袋的楚寻仙,心中却是颇有几分悸动。
未着鞋袜,玉足雪白得纤尘不染,如霜似雪,皎洁无瑕,又轻盈而剔透,仿佛随时都能随着旋律翩翩而舞。
顺着玉足悄然上望,那便是令楚寻仙再泛某种异样情感的修长柔美的大白腿。
“那时我一定要好好的、真正的摸你这双能令世间所有男人都想摸的大白腿。”
莫名的言语,忽然再次涌现楚寻仙的脑海,他的手竟当真鬼使神差地抚了上去。
“呀。”
情不自禁的惊呼出于李师师之口,玉腿立时缩回了榻上。
幸好,此刻外头的太监已然告辞出房,并未听到这低声惊呼,只是却也惹得珠儿急切奔入。
“小姐,你怎就。。。。。。”
扫了眼榻下,虽不见楚寻仙身影,珠儿却也知道对方必是藏于榻下。
她知道,这是唯一躲藏的所在,也知道李师师是为了避免对方为皇帝撞见才编了那句谎言。
可这又何必?
皇帝既尚未到来,自还有时间让那人悄然逃离,可如今这等谎言一编,若皇帝仍至,岂非很容易穿帮?
真正的月事还有着几日,若皇帝起疑相查,又如何应对?
“珠儿莫急,你先去楼下守着。一切我自会解决。”
李师师的心中,忽也有了莫名悸动。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原本只是因着那词,才会起意一见这狂徒,却不想竟会发生连串的莫名变故。不仅起了变故,更被这狂徒轻薄。
先是抱身,再是抚腿。只是,她为何就不曾真正生出怒意,反有心动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