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四周既无佳客往来,也无杂役丫鬟侍立,伴着一阵夜风吹窗而入,飘来阵阵草木清香。
一切已改,却不知,等回得家中,是否也早起变故?
只瞧了一眼,楚寻仙便返身走向李师师,这令本以为前者会穿窗而去的佳人顿感诧异。
“你不走?”
“走啊,但不走门,难不成还走窗?”
“可你。。。。。。。”
李师师欲言又止,楚寻仙却是恍然,忍不住失笑:“你莫不是以为,我竟能与方才那家伙一般高来高去吧?那我可是不成,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
“这怎么可能。”李师师大讶。
想着这家伙跟方才那人是同伴,而且忆起后者先前磕头膜拜的样子,李师师怎都觉得眼前这无赖狂徒当是高人才对,怎肯信其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
“我真没那种本事。”
楚寻仙无奈摊手,但下一刻又是轻笑:“但有些东西,我也许尚能做到。你若不想像金丝雀般被囚于这方寸天地,我当能带你走。”
“说你大胆狂徒,还真是小窥你了。你这又岂是一个狂字能容。”
震惊过后,李师师的脸上露出一抹鄙夷。
胡说起来,竟也没个谱。
喜欢她,她自是看出来了,但喜欢她李师师之人,又何止千万?至于说过这等大言之辈,虽不算多,但也有几个,只是没人能说的这般自得随意罢了。
所以,底子里不只是狂,还是个没谱的家伙。
“眉共春山争秀,可怜长皱。莫将清泪湿花枝,恐花也如人瘦。清润玉箫闲久,知音稀有。欲知日日依栏愁,但问取亭前柳。我懂你之心。所以想助你脱了这樊笼。”
再有瞬间的怦然心动,但随即化为一叹,李师师美目低垂,轻声低语:“你既知我心,当也明我境,这不是你我能改的。可叹这世间,竟还有那多之人,羡慕我之际遇,却不知我宁愿不曾遇见于他。”
“仙子之心,又岂是俗人能解。幸好,我亦非俗人而是配仙之神。”
“噗嗤”一声,李师师终轻笑出声,“你把我比作仙子,却也把自个当成了神仙,有你这般厚脸皮之人么?”
“厚不厚脸皮,我尚不知晓,但有些东西,我却是明白的。这方天地,实与你所想完全不同。所以,你若愿意,我当能助你离开,虽不是现在,但也离之不远。不,也许便是现在。”
一念忽起,楚寻仙联想到了杀手先前的怪异表现。
什么“只是需要个引子”,什么“也该点悟于我”,什么“杀人遇仙,其秘自现,明心见性,迷梦终醒”,什么“仙人,还请您再加指点”。
还有那莫名出现、随后又离奇消失的另一个世界,以及李师师身上发生的神奇变故。
这一切的一切,是否意味着,哪怕他并非这梦境的掌控者,却实也是极其关键的一环?
如今的他,虽尚不明白关键在何处,但至少已醒悟,他实有能力改变些东西。
那么,当可一试。
“师师,你若是愿意,且随我一试。若是能成,你能脱得樊笼,逃离悲惨命运,而这天地也将再次改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