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你管。”向非晚挂了,冬青激动的心还没平复,就被重新打入冷宫。
叶桑榆一觉睡到晚上10点,肚子饿得咕咕叫。
她躺着缓了好一会,翻了下手机,下床给冬青开门。
冬青上下打量她,脑门红,眼睛红,小脸红,不禁担忧:“你这……”
“没事。”叶桑榆闪身,冬青无奈地叹口气:“你这是去哪了,怎么从那边回来的,还遇上车祸,哪个不长眼的。”
冬青絮絮叨叨痛斥一顿,叶桑榆听得倒挺过瘾,半开玩笑:“你可以搞个代骂服务,我听着挺解气的。”
她一本正经:“我只为你服务,其他人算个球?”
“那向非晚呢?”
“啊,”冬青嘿嘿笑,“向总,向总是金球。”
夜渐渐深了,冬青等她吃完,替她把狗溜了,让她锁好门再睡觉。
“你好像老母亲。”叶桑榆守在门口,打了个呵欠,“要不然你别走,在这睡吧,大晚上来回折腾,也不安全。”
冬青求之不得,她一个人回家冷清又无聊,喜滋滋回来:“那我陪壮壮玩会,它刚回来还精神呢,你先睡。”
后半夜,冬青刚躺下没多久,听见卧室有哭声。
她以为是梦,壮壮已经扑棱跳起来,脑袋拱开门缝。
叶桑榆咬着被子呜咽地哭,光听声音很像是恐怖片里被人勒住喉咙,用力才能发出细如丝的声音。
冬青听得后背冒冷汗,一瞬间让她回想起曾经深夜离家出走,走到乱葬岗,听见哭坟声。
就是这般哀婉断肠,至今她也不知道是人是鬼哭出来的。
冬青硬着头皮进去,撞见一双绿幽幽的眼睛在床头,吓得她魂不附体,倒退撞到门框。
慌乱间,她摁了主动的开关,壮壮趴在床头,叼着纸抽,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叶桑榆本就红肿的眼,红得更加厉害,此刻还在抽泣着。
冬青轻摇肩膀,叫了好几声,用力推了一下,叶桑榆长出口气,终于压抑地哭出声来。
那口憋闷的气,顺过来了,冬青也松口气:“做噩梦了?”
叶桑榆揉了揉眼角的泪,泪汪汪地望着她,怔怔道:“好像是梦魇了。”
“好像?”冬青看她脸红得厉害,“我摸摸你额头,感觉你有点发烧。”
冬青又摸摸自己脑门,热归热,好像没发烧。
“桑榆?”冬青看她呆愣愣的,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梦都是假的,愿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说,梦见什么了?”
她梦见向非晚死了。
她被追杀,她躲进一个房间里,向非晚来救她。
开门那一瞬,她看见了枪口,随后是枪声,向非晚应声倒地,血流了一地。
向非晚死在她眼前,她眼睁睁看着,根本无力阻拦。
那种无力感让她浑身发软,她想动却又动不了,血泊蔓延到她的身下,她已经感觉到温热湿黏的血,她张嘴呼救也张不开嘴发不出音。
一切都太清晰逼真,她坐在床上,仍觉得在梦里,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