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传来低低的啜泣声,叶桑榆强忍的泪水,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扑簌簌落下。
她良久吐出四个字:“我想你了。”
她还是那年没出现的叶桑榆,疼痛难忍无依无靠时,最先想到向非晚,她也只会想到这个人,也只有向非晚能慰藉她。
想你了,意味着想见你。
向非晚的心几乎要被她的哭声揉碎,颤声道:“我出去,我马上就出去,你别怕,我一直都在呢。”
向非晚拨了另一个电话出去,她要求出去,而且是现在立刻马上出去。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她恼火阴狠道:“之前的我都可以忍,现在不让我出去,你们将永远失去我这颗棋子。”
她冷笑着提醒对方:“你们还没有看出来吗?除了我,你们没有别的选择了,不信你们可以试试,几十年的煎熬,我看你们敢不敢冒险!”
医院的急诊室门口,人来人往,叶桑榆催着林映棠进去处理伤口。
周围三三两两一起,只有她,一个人,她没有家属陪同,本就没什么作用的麻药散了后,伤口疼得愈发厉害。
她一点都不想哭,可是委屈和思念涌上来,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滴答滴答砸在地面上。
一双黑色布鞋走向她,停在她面前。
头顶被笼上阴影,温热的手臂轻轻落在她肩膀。
她靠在紧致结实的小腹,泪水倾泻而下,委屈巴巴地说了句“好疼”。
时隔几年,她再次窝在向非晚的怀里,哭得像个小孩子。
这是熟悉的冷香,是她一眼万年的人,是她一辈子戒不掉的瘾。
第119章
人之本性,习惯依赖。
尤其是成熟稳重的另一半,会给人安全感。
叶桑榆哭到最后,靠在向非晚怀里,迷迷糊糊地打起瞌睡。
林映棠从里面出来,两人目光撞了个正着,她略微点头。
向非晚垂眸没做声,只是抬手轻抚叶桑榆的后背,人突然咳嗽一声,牵扯到伤口,又难受得哼唧。
她抚着叶桑榆的后脑勺,往怀里摁了摁,人软着靠在她身上,眉头皱得很紧,怎么看怎么难受。
林映棠去买水,边走边发信息,那边发来一堆,她回:稳住,着急解决不了问题。
她拎着水回来,拧开递给向非晚一瓶。
一路过来,向非晚心急火燎,此刻方觉口渴得厉害,慢慢地仰头灌了半瓶水。
时间一分一秒溜走,夜渐渐明亮。
冬青终于从里面被推出来,医生喊了声家属。
林映棠上前,叶桑榆也扑棱地抖了下,下意识摇晃站起身,手稍微吃劲儿,疼得皱起眉,忍不住骂脏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