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孟鲤问道:“镜兄弟不怪我趁机邀功吗?”
“不怪,他永远都不会看轻我,再说我也乐得清闲。”
孟鲤越发觉得他举止言行都是少年心性,不由得问道:“镜兄弟年岁几何?”
“十六。”
孟鲤心中错愕,原本以为他总得有二十多了。
见他惊讶,李镜解释道:“我自小练舞,风吹日晒的,皮肤总要黑一些。他又事事教我,让我扮老成,所以没人知道我多大,他也不让我对别人说。”
“那你为何告诉我?”
“他让我救你回来那天就告诉我,你是自己人,还让我保护好你。”
孟鲤心中感动不已,不想潦倒半生,竟然也能有如此知己。
李蛟回来了,伸手将一个小包裹放在桌子上,打开一层一层的帕子,只有一张白纸露了出来。
“没了?”
“嗯,没了。”
孟鲤说不出的失望,就这,能证明什么?
李镜又说道:“我花了五千两,确实就只得到了这么个东西。纸确实就是纸,我已经用江湖上的各种办法都试过了,一无所获。”
“确定是真的吗?”
“我也不能确定,但确实是从那细作的上级那买来的,他也不知道怎么用,只有接消息的人才懂。”
“那个细作已经死了,这张纸从哪来的?”
“下线死了,任务没完成,上线就又传出了一份。联络人有专门的信物,我花了好大力气才买出来的。”
“也许接着往上查,就能查出这证据到底是什么。”
李蛟接过话茬:“从头查起,定是来不及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下个月这关怎么过。”
沉默了好一阵后,孟鲤先开口了:“如果福王不知道证据是什么,那么我们就造一个假的给他!”
李镜不解:“造假也得有依据啊!”
李蛟有了思路,马上说道:“反正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就随便出一个谜语,或者一幅画,让他猜上一阵子。”
“对,而且东西一定要小,还要看起来高深莫测。”
李蛟向孟鲤投去赞许的目光,随后三人分工明确,李镜先去找材料,孟鲤负责画画,李蛟负责准备寿礼。
忙活了好几天,终于完工。孟鲤先打草稿,又一点点地缩小,最后画在小段的桦树皮上,为了保险起见,还多画了好几张。李镜把这些桦树皮用他的快刀一层又一层地剥开,最后才勉强剥好了薄薄的一副,轻轻地卷起来,用小绳子系好,“证据”才算完成。
李蛟找来一小节细细的竹子,锯掉一块,将桦树皮小心地塞进去,又将这一小节竹子塞入绿玉,绿玉刚好高出竹子一节,再盖上盖子,就将竹子完全包住。若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一切妥当,三人看着这份杰作,都很满意。一座陶瓷的寿星公塑像,脸上挂着憨态可掬的笑容,身旁是松树,树下是白鹤,寓意着“松鹤延年”,而怀中,抱着的却是一段绿玉的竹子,寓意着“节节高”。这一切都浑然天成,不枉费花了大价钱从窑里定制。
三人将塑像装入匣子,已是黄昏时分。寿礼准备好了,生活又将恢复平静。只是接下来要怎么办,还真的需要好好计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