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欢看着窗户,神情有些失落。
这时,紧闭的祈愿室的大门被敲得砰砰响,桃姐的声音在外头喊:“喂,小姑娘,你还在里头吗?没事吧?”
永欢一惊,小声道:“呀,是她跟来了吗?”
我稍一思忖,走到窗口前看了看,对葵颜道:“你先带他们回不停吧,我跟桃姐交代一句就来。反正现在已是凌晨,外头没几个人,你们直接飞回去。敖炽有伤,有劳你们小心照应。”
“喂,你还想干吗?”敖炽不放心。
我拍拍他的手:“你先回去,我只是要跟我们的救命恩人道个谢。要是一屋子人都出现,我怕吓到她。”
“好吧,你快点回来。”
“嗯,去吧。”
离开之前,定言打碎了神龛上的月老像。
一地碎片,不知道是不是代表着一段循环的真正结束,我希望是。
待他们消失之后,我脱掉沾了不少血迹的大衣,擦了擦脸,神清气爽地打开了祈愿室的大门。
走廊上的灯全被桃姐打开了,一见门后出来的是我,她吃了一惊:“呀,小姑娘怎么是你?另外那个大冬天穿蓝裙子的小姑娘呢?”
“她刚才走了呀。”我走出来,笑嘻嘻地说。
“走了?”桃姐奇怪地说,“我好像没看到她出来啊。这个小姑娘,风风火火地抱着一个白匣子找到我,恳求我无论如何要对匣子,把她写下来的一句奇怪的话倒着念一遍。我看她这么急,就念了,然后她就跑了。咳,我看她年纪还这么小,该不是感情受挫神志不清了吧?唉,我见她老半天不出来,就过来看看。怎么这地方一个人影儿都没有啊,还这么乱七八糟的,皮包公司是吧?”
“太晚了,都下班了嘛。”我窃笑,拉着桃姐走出了满室凌乱的花月佳期。
“你怎么还在这儿呢?”门口,桃姐又问我。
“哦,我手机白天的时候丢这儿了,所以过来找。”我随便撒了个谎,马上将话题一转,“另外还有一个事儿,要拜托桃姐你。”
“又要找我干奇怪的事儿?”桃姐一挑眉,“我一把年纪了,可不跟你们小年轻们疯。”
“不是。”我笑道,“我是开店的,以后每个月我店里需要的水果,都找你买。”
“真的啊?”桃姐顿时喜笑颜开,“怎么对我这么好啊?咱们也不是很熟啊。”
“虽然不熟,可我喜欢你这种性格的女人。”我笑着抱住她,“我代表所有人谢谢你。”
桃姐被窝弄糊涂了:“你谢我干啥?!”
“谢谢你一直没有放手,谢谢你一直在他身边。”我拍拍她的背脊,“再见。”
“啊?!”
不等她回过神来,我转身一把撕下了花月佳期门口的“对联”,撕个粉碎,才安心下楼去。
爱情里最需要的,就是“飞蛾扑火”,这是老板娘我说的。
16
这个年底,可能是月老遇到的最忙的年底。
在九厥的督促下,他以情起箭为引,做了十枚绣花针十把小剪刀交给月老殿的诸位红娘,按照我们找到的花月佳期的客户名单,凡是绑错了姻缘线的,剪断;凡是受不了爱恨煎熬自断情腺的,修补。能救多少是多少。
这段时间,稍微有些眼力的高人,应该经常看到有漂亮的仙女在不同的人家出入。
一场不大不小的灾难,就这样被悄悄地化解了。
永欢在不停里住了几天便告辞了,临走前的那个下午,她跟我一道坐在阳光温暖的窗边,说:“我一直以为绑在一起,寸步不离,就是爱了。原来不是这样。老板娘,你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到底怎样才是真正地爱一个人?怎样才能不让我心里的箭伤到别人?”
“好难啊这个问题。”我窝在沙发里,喝了一口茶,“也许,玄机就在放手与不放手的时机吧。”
“我不明白。”永欢很困惑,“一面说要努力争取,一面又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