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不是说你们请的人吗?请了人却没有给人安排位置,要说我啊,老盛家的媳妇儿,你这就有点不厚道了。”
“可不是嘛!这不是就是打定了主意人家书砚不会回来啊?!”
订婚宴和婚宴座次都是有讲究的,关系越是亲近的人,越是距离主桌很近。而像是盛书砚这种盛家亲女儿的身份,怎么说也应该坐在主桌,而不是被人随意安排在最靠近角落的一桌上。
李桂玉听着耳边传来的各种声音,几乎都是在说她这个做后妈的不把盛书砚放在心上,她心里气得要死,这么多年来苦心孤诣营造的好人设,差点崩塌。
李桂玉恨盛书砚恨得要死,又不能明面上骂她,只能心里暗骂一声。从前的盛书砚可能早就不管不顾闹了出来,她也可以以此拿捏,说她不懂规矩不能体谅家里,再把人带去主桌。到时候凭着盛书砚那高傲的自尊心肯定受不了,自己就会主动避开。可是没想到,盛书砚根本没有闹,甚至还笑着问她现在是什么情况,引得周围人都纷纷围观,把她架在了火上烤。
笑里藏刀。
李桂玉脑子里就蹦出来了这么一个词,她发现自己不论是怎么回答都是错的,只是这错处不是落在自己身上就是落在邱洁身上。
被这么多人盯着,李桂玉也不可能糊弄过去。
“是阿姨做得不好,最近因为小洁的订婚宴忙得晕头转向,这邀请的人太多了,真是一不小心就忘了,主桌那边已经安排满了,不然……”李桂玉将错处揽在自己身上,但同时也没有忘记给盛书砚挖个坑。
她都已经这样说了,如果盛书砚还想要不依不饶要去坐在主桌上,就是盛书砚不知礼数。
陈嵩听见这话,下意识就想要说什么,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手臂就被身边的邱洁狠狠掐了一把。
“不然就把不相干的人安排去另一桌吧。”盛书砚知道李桂玉是在等自己主动开口妥协,但她看起来是那种委屈自己的人吗?当年的盛书砚是怎么掉进河里,她都还没好好找人理论,现在还想拿捏自己?“反正我家就两口人,陈家直系也只有陈叔叔和阿姨,这怎么数,也没有十个人吧?加上我和我老公,应该还有位置。”盛书砚不客气地指出来主桌人员安排数量,把李桂玉那套想浑水摸鱼的想法直接摁在了地上,没有见光的机会。
她爷爷奶奶早就去世,陈嵩家也一样,最亲近的亲属就没两个。如果现在主桌上都已经坐满了人,那肯定是李桂玉想要把她那些娘家人都安排得体面一点。
桌上坐着的都是什么李家的亲戚。
李桂玉当年可是主动爬上了盛父的床,没有带任何嫁妆直接进了盛家。而邱洁订婚能有眼下的这排面,全都是仗着盛家。她才是盛家的人,凭什么主桌没有自己的位置?
至于李家那些常年去家里打秋风的不算是什么正经亲戚的人,又凭什么抢了她的位置?
李桂玉听着盛书砚的话,直接愣在了原地。
但盛书砚说这话可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既然邱洁敢把自己请回来,那里子面子都要给她做足了。
盛书砚直接越过僵在原地的李桂玉,带着侯天河就走到了主桌。
这时候主桌上其实没什么人,订婚宴上都是熟人,大家都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聊天,盛书砚直接坐下来。
侯天河在跟盛书砚结婚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她家里的结构。今天说起来是参加盛书砚娘家人的订婚宴,他更不会多说什么,盛书砚想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张天杰跟在侯天河身边已经有两年时间,本来就是个机灵的小伙子,现在也有点看明白眼前的情景,主动道:“团长,我就随便去找个位置坐下,等会儿吃了饭,我就在车里等着。”
侯天河“嗯”了声,“去吧。”
李桂玉在看见盛书砚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主桌上时,那脸色憋闷地能开个染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