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天河到麦子地里的时候,侯家的人已经割了不少麦子。
当侯天河出现时,最先发现他的人是侯家的大哥侯富贵。
“天河!”侯富贵在看见自家三弟时,大喊出声,那张被太阳晒得通红的脸上,都掩饰不住他的喜悦。
这一嗓门,几乎让现在在田地间劳作的村子里的人和知青们都纷纷抬头,朝着侯天河看来。
侯天河就是石屯村里飞出去的金凤凰。
这年头在部队里当干部,说出去放在哪儿都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
放眼整个公社,也就只出了侯天河这么一号人物。
他一回来,自然是香饽饽。
侯天河也热情地回应了侯富贵,“大哥!”
在说着这话时,侯天河就已经挽着袖子下了地里。
他当然知道农忙的时候是有多辛苦,既然回来了,肯定是要帮着家里干活。
麦穗有些刺人,但侯天河觉得还好。他皮糙肉厚,就算是被划拉一下,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虽然常年在部队里,但侯天河做起农活来,也毫不逊色,很快就收割了一大片麦子。
侯家的人干活儿距离不远,侯富贵知道侯天河前两天的时候回来后,又出去了。现在看见人回来,免不了要多问两句。
“弟妹找到了吗?”侯富贵低声问。
当初盛书砚说要去镇子上赶集,他们也不好拒绝,只是没想到盛书砚一出去就走了这么多天。侯富贵其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着那天侯天河从房间里怒气冲冲地出去的样子,总觉得是有什么事儿。
再加上他媳妇儿一直在他耳边叨叨,说从城里来的大小姐肯定是过不惯乡下的苦日子的,说不定是要回城找从前的旧情人。
拜陈嵩所赐,前几年盛书砚才嫁给侯天河时,他每周雷打不动地寄信,成功地让侯家人都知道了盛书砚有这么一个青梅竹马的前未婚夫。
也是因为这样,盛书砚在侯家的日子更不怎么好过。
侯富贵的老婆是个厉害的,尤其是在看见盛书砚来家里后,根本就不做任何家务活儿,也不种田赚工分。别的乡下的女人每天下地里干活弄得灰头土脸,但盛书砚整日里在家,浑身都是干干净净的。这一比较,怎么能让人咽下这口气?
所以每天的冷嘲热讽是少不了的。
偏偏原主不是个嘴巴厉害的,在对上这么泼辣弯酸的妯娌时,根本没有一战之力。
侯富贵倒劝说过自家媳妇儿两句,但最后也没多大的作用。
现在看见侯天河回来,侯富贵猜测是不是那边的事有了着落。
侯天河点头,“嗯,回来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侯富贵问,“弟妹是真的只去了镇上?”
倒不是侯富贵想八卦,但这毕竟是自家的事,何况前两天侯天河回来又离开后,他媳妇儿晚上就跟他说让他打听清楚。
侯天河:“嗯。”
“那怎么这么几天都没回来?孩子在家里都问了两回了。”侯富贵有些怀疑看着自家亲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