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喷嚏没能打出来,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痒的鼻子。
同时,盛书砚抬头时,看见了在何蔓蔓脖颈上的一枚小小的红痕。
她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想要再看一眼,但这时候何蔓蔓的那头长发已经落回了肩头,挡住了盛书砚的视线。
何蔓蔓今天下午选择的舞蹈技巧,是足尖技巧,她换了足尖鞋,走在舞台上,姿态很稳,也能看出来在这些基本功上,她是用了心的。
她的这个动作,是要为保留自己的个人节目做准备。
文工团的女孩子们,很多学跳舞不是从小开始,而且教她们跳舞的舞蹈老师们,也不一定都是专业的芭蕾舞者,还有很多民族舞的老师。像是足尖舞蹈,没有个长时间专业指导练习,做不到像是何蔓蔓这样的水平。
所以当何蔓蔓一下台时,在礼堂里的不少文工团的姑娘们都鼓掌了。
最后一个,轮到了盛书砚上场。
因为有上午的那一场赌约,现如今,文工团里里外外的姑娘们,估计就没有人不认识盛书砚。就算是有早上没有来礼堂的,这半天功夫,也足够让严西和盛书砚两人之间的赌约传播了个遍。
所以,在盛书砚上台时,几乎被所有文工团的姑娘们都盯着看。
有的人可能畏惧舞台,尤其是在看见台下有很多人存在的时候,发挥便不尽如人意。当年盛书砚的老师们里,可不止一位说过她这个人天生就是为了舞台出生。
从小登台,盛书砚似乎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她不怕舞台,也不怕自己成为别人眼里的焦点。
她一直相信,自己能走到舞台上,站在聚光灯下,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那都是她十年如一日的辛苦练习取得的成果。她用汗水和眼泪换来的目光,她又为什么要畏惧?
每一次站在舞台上,她只想把自己最好的那一面呈现出来。
盛书砚选的是一种最常见的大跳,是一种前腿展开的吸腿跳,动作连贯,一气呵成。也是她最喜欢的一种大跳,不需要在半空旋转变腿或者加个猫跳之类动作,用在舞蹈的结尾处,显得情绪高昂又优雅至极。
更重要的是,盛书砚将这个动作做出来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要展翅高飞的天鹅,那柔软的手臂在优雅抬起微微摆动,很好地生动地展示了芭蕾的优雅。
一时间,礼堂里没有一丝丝多余的说话的声音,所有人都只能看见出现在舞台上的盛书砚,耳边听见的,都是盛书砚在起跳后落下来,舞蹈鞋和地面接触的声音。她甚至都没有穿足尖鞋,落不下来那种沉闷的声音,但是,柔软的舞蹈鞋也没能阻拦她将连续大跳的动作优雅完成,在舞台上发光。
何蔓蔓站在下面,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各种惊叹声,不由捏紧了自己的手臂。
她当然知道在没有足尖鞋的前提下,想要完成盛书砚现在的动作是有多费劲儿,或者说,有多费脚。
可是盛书砚就做到了。
这么看起来,盛书砚似乎比她更加适合跳天鹅湖。
“怎么就在这种时候冒出来了这么个人?!”何蔓蔓咬着指甲,压低了声音,然后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你倒是说话啊!薛守财!”
薛守财目光还落在在舞台上的盛书砚的身上,不得不说,近处和远处看美人,都有一番不同的风味。
在被何蔓蔓伸手推了一把时,薛守财这才收回目光。
“我有什么好说的?她不过就是文工团的人,你着急做什么?你又不是一辈子都在这文工团里。”薛守财说。
何蔓蔓伸手在他腰间狠狠掐了一把,“你可别想着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去,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