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的前妻是个没什么文化的农村妇人,也算是张强的青梅竹马,两家人在村子里就是邻居,从小家里就给定了婚事,算是娃娃亲。
十六岁的时候,两人就结了婚。
农村哪里兴扯证才算是结婚,村里讲究的是吃席。
吃了席,就等于是跟众人宣布小两口结婚,在一起了。
结婚一年,张强就去当兵,家里的老老少少,都全靠着他前妻照顾。就连前妻结婚生子,张强都没能回去。
他前妻可能也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来部队,要面临的就是离婚。
来了部队后,第一面没见到自己的丈夫,而是严西,然后是严西的家里人。
严西在张强还没有离婚时,就已经对后者有好感。见到张强的前妻时,严西提出了很多好处,话里话外无非是希望她能“让贤”。
一个几乎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乡下的老实女人,第一次来部队里,就被严西来了个下马威。
帮助亲女儿对抗张强前妻的这位后勤部的主任,盛书砚不觉得对方是什么好东西。可能对于严西来说,是好父亲,但对于张强的前妻来说,能算得了什么好人?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前提是不能伤害无辜的人。
“对了。”程晴喝完水,又开口:“这几天没有人来烦你吧?”
她家里的老头子,这几天不论是在办公室还是在家里,都有人找上门来。差不多都是严家那边请来的说客,想要让程师长帮帮忙,至少不让严西丢那么大的脸,道歉什么的,私下来就行了。
可是程师长不是个好说话的,尤其是她亲娘凌锦女士也听说了盛书砚被造谣的事,凌主任尤其看重作风问题,女同志的口碑是有多重要,她也是女性,怎么可能不知道。凌主任直接在家里放了狠话,要是程师长敢去插手帮忙这事儿,今年都别想着进卧室睡觉。
盛书砚听着程晴的问话,摇摇头,“没有。”
“诶?真的吗?其实严西这事儿最方便的突破口其实就是在你这儿,你要是原谅她,不怎么追究的话,说不定还真可能有转机。去找我爸,那不是舍近求远吗?”程晴一边说一边揉着腿,自打盛书砚来了文工团后,她们的训练力度也加强了。不过,效果看起来的确比从前好了太多,盛书砚几乎都能抵得上一名专业老师,“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程晴说到这儿时,话音一顿,倏然一下又抬起了头,“不对啊!这么浅显的事严西她们没道理不明白啊?肯定是有人帮你拦住了。”
她一拍自己的大腿,“肯定是侯哥!”程晴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茅塞顿开,“严西他们没有来找你,肯定是侯哥放话了。我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哈哈哈,之前侯哥那样子,一看就让人知道是肯定不会跟任何人和解的。”
盛书砚抿唇,她这段时间都忙着文工团的编舞,训练,还真没分多少心神去留心流言的事。
现在听着程晴自问自答的分析,盛书砚忽然轻笑了一声。
这件事情倒是侯天河能做得出来的,在之前,侯天河就在自己面前斩钉截铁地说过,不论是自己亲弟弟还是严西,都不可能放过,必须道歉,谁来劝都没用。
“应该是他。”盛书砚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