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斌的身份一事接受上级调查,不好出面。dykanshu这段时期他被于海打压的很厉害,古斌只不过是一个突破口。
为了能保证自己的立场,他主动交出手上的权利,甚至荔镇的禁令也收回了,可这些都不足以让于海对他松口偿。
他的做事的原则向来是公私分明,身居要职仍能保持一身清廉,绝不结交商界、政界。
可是这几个月,于海屡次纠缠挑衅,甚至不顾同乡情谊对他大肆排挤、打压,赶尽杀绝。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原则,如果他不还击,不仅自身不保,恶势力还将更加猖獗。
犹豫再三之下,他决定插手s市的事情。那些东西已经得到考证,跟于海都有剪不断的联系,但是这些所谓的罪证就像顾莫深顾虑的那样,牵扯的事情太大,牵连的人太多,不是一个有极高地位的人没法给一个公平的判决。甚至他出面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因为他感觉于海对付他还另有原因。
实话讲,假如在荔镇没有见到顾莫深,没有跟顾莫深讲起自己年轻时的故事,他会铁面无私的拒绝见顾莫深。u盘里的东西他不会看,也不会派人去调查,可是,顾莫深的故事打动他了。
顾莫深做了一件他悔恨了多年却没有做到的事情,似乎弥补了他曾经的遗憾。
许晓天深深吸了口气,s市、荔镇……
良久,许晓天才从沙发上站起来,刚毅的目光落在许依依脆弱的脸庞上。
对于这个唯一的女儿,他不想再瞒下去,古斌的死她迟早都要知道。他不能替女儿遮一辈子的风、挡一辈子的雨。
对于古斌、许晓天板起黝黑的面庞,是于海的人,否则不可能会在b市偶遇许依依。
“报告司令员,我们该出发了。”
这时,警卫兵行着军礼来请许晓天。
许晓天已经联系了s市地方军区的参谋长,既然要插手,宜早不宜迟。他会暗中将六年前的事情彻查,那些所谓的证据还不足以扳倒于海。
“依依,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对于自己的女儿,许晓天还是不放心,可是他晓得作为他许晓天的女儿没有什么抗不过去的,硬是留了一个冰冷的背影给女儿。
出了自家别墅的大门,他坚硬的心就软了,不放心的扫了眼身后,叮嘱守在门口的警卫员多留心些许依依。
许依依二十出头的时候因为车祸,她母亲当场死亡,而她的腿受重伤致残。治疗了这么多年,直到古斌出现后她才能站起来,许晓天明白古斌对于她的意义不同。
曾经他也一度同意他们在一起,但事实上,他们不同的身份,以及古斌成日犹豫的面庞下隐藏的心事重重,也让许依依迷茫。
他对女儿说古斌被自己派出去,开始的时候许依依还会问,后来见他总是板着脸,连问都不敢问了。
自从车祸后,许依依的性格变化很大,变得胆小,变得不爱说话,甚至不喜欢跟人来往。许晓天愧疚的别开脸,是他没有照顾好女儿,工作的性质他在家的时候不多,许依依不肯让陌生人进家里,一直也没有人照顾她,说起来他这个女儿已经够坚强和独立。
想到许依依要一个人面对古斌死亡的消息,许晓天心头涌起不适,他咬着下颌骨仰了仰脖子。
许依依确实是猜到了,她听到信封里金属碰撞的声音,是军牌的声音。
曾经,她看到古斌从脖子上拽出一个军牌,搂着她问她知不知道为什么链子上挂两个一模一样的牌子。她点头,她知道,从小在部队里长大,军牌的故事她听过很多的版本。
最早可以追溯到二战时期,军牌上刻着每个大兵的性命、血型,一旦出现意外用来识别身份。
古斌说如果有一天他回不来了,一定会想办法把军牌交到她手上,军牌在就如他在她身边,要她一个人好好的生活。
当时她撒娇的问他,有什么事情会让他回不来,因为他爱上别的女人?古斌笑着摇头,捏着她的鼻子说只有一种可能,他死了。
那天早上,古斌像平常一样问她想吃什么他去买,可是这一走他再也没有回来。
她想过可能是因为许晓天反对她跟古斌的婚事把他逼走了,或者古斌嫌弃她的腿,更甚至猜想古斌只是因为她是司令员的女儿才选择跟她在一起。
许依依想只要自己的腿能走路了,反正只要是想见他,迟早有一天还是能见到他,她会亲自问问他,为什么扔她走了?
他欠她一个解释!
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古斌的回不来是这种回不来。
许依依缓缓的接住许晓天递来的信封时,人像被冻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动,表情委屈还有对真相的惧怕。遇到这种事情,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摸索着信封的一角,怎么都没有勇气拆开看。有些沉甸甸的信封,里面有她害怕的东西。
许久之后,她将信塞进口袋,一步一步艰难的朝二楼的房间走。许晓天说她缺乏锻炼,不顾她的腿脚不便,执意要将她的房间搬到二楼,要知道她爬回房间要花二十分钟,及时是冬天也会累的出一身汗。普通人冲个澡几分钟,而她要花常人十倍的时间,这些心酸她以后都不知道讲给谁听。
长年经往让她习惯了一个人忍受孤独,不愿意跟外界接触,变得胆小怯懦。
突然她一步没有踩稳,整个人都向后张下去,还好她抓住了栏杆,那只健康的腿磕在木制的楼梯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除了守卫在别墅门口的警卫警觉的扫了一眼大门,没有人来帮助或者可以说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