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也早点休息。”他跟她道晚安。
洗完澡出来,林霜房间的灯已经关了,静悄悄的没有声音,周正看了眼,回了自己房间。
在床上看了会书,他也关了灯,在黑暗里躺着,闭上了眼。
大概躺了会,他又直挺挺从床上起来,站在屋子中间,停留了会,走出去,轻轻敲了敲隔壁的房门。
敲门声很轻。
林霜这会还没睡着,听见咚咚两下敲门声,在周正离开之前,终于有了回应:“进来吧。”
屋里很暗,他眼睛适应了那么一会,看见她趴在枕上,喊了一声她的名字,走进了她的卧室。
“怎么了?”
周正不说话,屋里能听见他沉沉的呼吸,他俯身,手臂撑在床沿看了她一眼,而后果断把林霜连人带被捞起来,搂在怀里往外走。
林霜在他胸口砸了下:“你出息了啊,采花大盗半夜三更强抢民女。”
她笑得格外灿烂。
“去我房间睡。”
“我大姨妈来了。”她傲气。
“我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的想她,想到焦灼不安,要占据在怀里才能缓解。
什么都不做也好。
住在一个屋檐下,他们并不是每天都同床共枕,不做爱,她就在自己房间过夜。
周正埋在她的秀发间,深嗅她头发的香气,像眷恋和思念。
林霜模糊感知他这种情绪,拍拍他的脸颊。
“想我了?”
他挪到她后颈,鼻唇贴着她耳后的肌肤,这里她习惯性会用一点香水,他说不上来是什么香气,就是那种沁入脾肺,让人倦倦的甜香。
“嗯。”他声音闷闷的,哑哑的,带着压抑和委屈,“昨天就想回来。”
她会有点小得意。
她能感觉他那种沉沉的、踏实的爱意,很有安全感,不必担心某一天他会不告而别,悄然消失。
爱她,想她,是对一个女人最崇高的赞美。
她扭头吻他的唇,给他一点甜蜜和安慰。
两人相拥接吻,一下下啄着吻着,像喝水、呼吸那样自然,激情和欲望少一点,柔情缱绻多一点。
他期期艾艾问她:“霜霜。。。。。。。你想我吗?”
“有一点吧。”她平静答。
会有一点点不习惯,以前同居的时候,他也周末回老家,甚至出差,她也有不在他家过夜的时候,那时她只需要拎包走开,外面的世界那么大,都是好玩的地方。
现在是她的世界里塞进来一个人,那个人暂时离开,家里少了一个人的气息,少了声音和感觉,她有点奇妙的感觉。
假如爱也是一个自由生长的过程,从萌芽到逐渐茁壮,达到顶峰再到枯萎消逝,他们分别处于哪个生长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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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既然接触了漆灵,就有打算跟他好好相处,但他不想和漆灵聊家庭和过往,所有行为异常的孩子都是过去伤痛经历的投射,99%重组家庭里孩子都有失落和创伤,这是无解题,对于在快节奏重负担教学模式的学校,一个老师不会有大量时间,像心理医生一样,细致温和去慢慢打开学生的心结。
就像过桥一样,有些人会自己顺利走过来,绝大部分人会徘徊一阵才能认清方向,极小部分人会永远留在桥上,选择教师这个职业当然也是为生计,但也要在关键时刻指引方向,用一种更简单直接的方式让更多的学生顺利走过那座桥。
就像当年他跟着村里人南下去沿海某城市打工,接手新班级的丁严找不到该入学的周正,因为电话空号亲自跑了一趟荷塘村,打了四五个电话召不回人,最后买了张火车票把周正领回来,就这么一个举措,周正此后的人生才按部就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