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当了尘冲卷宗里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是鸡鸣三遍,天色微白了。阳间之事,大概都瞒不过鬼神的耳目,而本地遭遇如此惨案,牵涉如此多人的人命,当地土地自然也会上交一份完整的报告。而城隍这里保存的这么多卷宗所载的经过再也详细不过。当年的事情也算彻底的水落石出了。
“原来这从头到尾都不过一场算计一场空,一时意气却害得是举家满门啊!”了尘到现在对自己那位迂腐的祖父相当无语了。这样一头载进了儒家经典的坑里爬不出来的人,跑出去为官当真害人害己啊!
但不过一时意气之争,布下如此毒局,害得人家满门性命。
当真不为人子!
风起青萍之末,原来自家祖父为人太过迂腐也好,正直也罢,坏了一个风水先生的好大一笔生意。自以为得意之余,却不妨人家风水现在从此怀恨在心。于张家的祖坟地脉中埋下了一根顶心之针,平日里不声不响,却能关键时刻要人性命,可谓阴毒之极。
只是事过都快两百年,当年的风水先生可能都已经轮回几遭了。
了尘现在还能如何?再说如此行为,大干天和,那个风水师的下场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的。
了尘摇了摇头,长叹一声之后之后再次带着云灵子离开了。
当了尘带着云灵子再次回到刘家的祖宅上空的时候,下面的一幕又好像再一次百年轮回的再次重演了。
“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一大清早,刘夫人刚刚睡醒,就见到急急忙忙地张嬷嬷闯了进来到:“夫人啊!现在可如何是好,府外边,外边来了好多官兵,说我们老爷是坐地分赃的大盗,我们刘府就是一个勾结桐树乡里长等人,杀人抢劫的匪类贼窝啊!”
张嬷嬷这次是真的急哭了,一辈子平平安安地她,哪儿见过今天这般阵势。张嬷嬷现在只要一想到那大队大队的官兵衙役手中明晃晃地钢刀,两头腿就哆嗦个不停。
“他们胡说,胡说!我们刘家怎么可能做这些事?”刘夫人闻言大怒,但旋即又明白了过来,脸色苍白地一下子瘫倒在了床上。颤颤巍巍地从自己的床头梳妆小盒里翻出来了一枚铜钱。
原本红光闪闪的铜钱现在已经收敛了所有的光芒,红中带黑,犹如干涸的血迹。一如当天看到过的里长家的铜钱一模一样!
刘夫人顿时浑身一颤,只感觉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了一般,几天前廖家老儿的话语言犹在耳,可自己怎么就偏偏鬼迷心窍地当成了戏言啊?
刘家完了,整个刘府到处都是哭声一片。一把把明晃晃的刀枪仿佛就是在宣判整个刘家死局的催命符。
一个身着青色官袍的小官耀武扬威地走进了刘府,对着刘家的匾额很是不屑地吐了口唾沫。然后才直接在官兵的保护下大摇大摆起开始了抄家拿人的步骤。
这名小官拿到查抄刘府的肥差,相必也是极熟悉刘家的人。看着刘大老爷破口大骂的模样,就知道这名小官相必跟刘大老爷几位熟悉。
一切的一切,一如一百多年前的重现。当年刘家的先祖相想必也是这么进入了张家,让整个张家满门灭绝的吧!
除了一个尚未出生的孩子。
而今日刘家不也一样在重复张家的悲剧?
天道承负,因果报应。诚如斯也!
小河边,桃树下,绿草芬芳的草地上,了尘拨开了浅浅的一层尘土,便看见了一圈青色石头围城的圆圈。
这是一口井,一口也曾涌出了甘甜井水的水井。时光荏苒,随着地下水脉的变动,水井成了枯井。直到有一天一个小小懵懂的小女孩子被活生生地饿死在了里面。
枯井便成了小女孩埋骨的地方。到最后,因为小女孩阴灵迟迟不肯散去,总是在月下不停地哭泣,心怀不安的新主人终于决定填平了枯井,同时也将这个小女孩的骨骸深深埋葬。
了尘心里说不出什么样的滋味,唯有一声长叹息之后,默默地撑开了一把遮阳伞,遮挡住头顶上的日月星三光,随后召唤来了两个黄巾力士,挖开了枯井的填土,一个小小的森白骨骸第一次重见了天日。
“太乙无量寻声救苦天尊!”了尘稽首而拜,为了一份晚了百年的愧疚,也为了一份血缘牵绊之下的伤感。
桃木芬芳,小河环绕,这里的确是个埋骨的好地方。但比起这里的春华秋实,了尘相信自己的小姐姐更愿意回到父母的身边,继续承欢膝下,继续那其乐融融的无尽童真与快乐。
了尘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这位“小姐姐”的骸骨装进了一个精致小巧的骨坛,一遍又一遍地诵读着往生的经文,直到日头开始偏西,远处刘家的各种杂乱的声音开始渐渐变得弱小,一批一批的兵丁开始压着如山的财物,一辆接一辆的囚车开始撤离。了尘这才将骨坛抱起,来到了几百米外的小河边。
这里是了尘跟自己小姐姐见面的地方,娟娟流淌的小河里,到现在还有一个可怜的小小幽魂正在沉睡。了尘潜入水中,很快变成水中搬出来了一块巨大的青石,足有几百斤重,上面还刻着“唵嘛呢叭弥吽”的佛家六字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