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的手在即将触碰到一起的时候,我忽然察觉,沈清河偷偷塞了一个东西进我的手里。
!?
我几乎是吃了一惊。
旋即看他脸色不变,只有眼神在示意着我什么。
我立即明白。
年初时,我曾拜托他帮我留意张家的情况!
“我走了。”
他最后对我摆摆手,示意不用送,人影便消失在了那影影绰绰的漫天依依随风的柳叶之中了。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我忽而想起这首诗来。
诗经中温柔的句子,现在读起来倒是恰当。
“走吧。”
我转身,与云珠回屋。
关上门,我让桂嬷嬷帮忙守着门口,说我累了想睡会儿,才趁着这个机会,打开了沈清河给我的信。
信很长。
他,提及一件张家“深闺”里的事儿。
一则,是张贵妃的弟弟,本来要娶亲了,结果和自己的通房丫头闹出了个孩子来,那丫头是偷偷倒掉了避胎的药物才有了这个孩子。
这事儿极为不体面。
大户人家,正室还没过门呢,就让通房先有了孩子,传出去那是极为丢脸的事儿,一般都会喂药,不小心真有了,悄悄打掉也就是了。
谁晓得……
他竟活生生将那丫头给打死了!
说是欺上瞒下敢骗他说喝了药,就该是这个下场!
……
彼时云珠正好在我身侧。
她跟着一起看了信,看完一手直接就捶在了面前的桌子上,愤怒不已。
“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男子,真是薄情寡信!”
云珠咬着牙,说道:“实在是不想要孩子,打了也就是,真觉得不听话,送去庄子上再不相见也是可以的。”
“到底跟了他的女人,还有了孩子,就这么打死了!”
云珠气得很。
这世道,到底女子艰难些,同为女人,代入进去,自然不能忍。
“可不是?”
我也冷笑,将信放到烛台上头缓缓烧了,又道:“他这么做,实在是暴戾得很了,也不晓得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我听娘亲说,有些人,那脾气就是天生的暴躁,遇上一点事情就会发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