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我只能把钟以年带回了家。
进门后,他从背后拿下背包,从里面拿出一幅画。
我发现那画的竟然是我,荒凉的地面上,火焰般灼烈的裙摆散落满地,柔软的玫瑰棕色头发垂落下来,与天际金红色的夕阳光芒十分相衬。
只是那画面上的脸,看上去并不像现在的我。
「这是两年前的你。」
钟以年说:「姐姐,那次之后,我经常梦到你,像朵骄傲又艳丽的玫瑰一样,在无人的荒漠里也能盛开。后来我千方百计打听到你的下落,总觉得你不该被困在他的泥淖里。」
说着,他顿了一下,望着我的眼神忽然万分认真。
「所以我自作主张了一次,但我只是想让你认清他,然后送你回家——姜妙,我不是要趁人之危,玫瑰不是我买的,是我很早就设计好要送给你的,因为我喜欢你。」
之前,钟以年已经跟我说过很多次喜欢,但从没有哪次像现在一样,紧张得仿佛即将要听取最终的审判。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那条玫瑰项链不是他之前说过,在商场里买的。同事告诉我,这个牌子向来只接受定制。
我只是没想过,连设计图都是钟以年自己画的。
那些被席渊用软刀子从我身体里剔出去的傲骨,竟然在钟以年
的襄助下,真的得以一点点重新找了回来。
在此之前,我没想过,自己还能捡起画笔,重新变回骄傲又从
容的姜妙。
我沉默了一下,终于在钟以年期待又小心的目光里伸出手去,
轻轻拥住他。
「我也喜欢你。」
我闭上眼睛。
虔诚得好像婚礼上的誓词。
我的世界里,自此永远剔除了席渊。
可除去画笔和画架之外,还多了个钟以年。
16
后来,我和钟以年搬去了上海,并在那边租下一处不错的场
地,开了间画廊。
画廊开业后没多久,就举办了我的第一场个人画展。那时我已经是圈子里小有名气的油画家,画展上来了不少圈里
圈外的人,甚至包括钟衡和他的女朋友——那个扎双马尾的小
姑娘。
她一掷千金,买下了价格最高的一幅画,还拍了九宫格发微
博。
我很是感激,说要帮她画一幅肖像。
她冲我眨眨眼睛:「别客气,我是真心喜欢你的画啊——钟以
年可比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