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了。
目光看向我,笑里带着薄薄的讽刺。
「怎么同情我?」
「我同情你干吗。」
「你那么有能力,随便出去工作一年几百万也有,而且你比我有钱。」
「还有我在孤儿院生活20年了,人生比你还惨。」
他唇角微扩,说出的话嘲讽意味十足:
「现在不是千金大小姐了?有疼你的家人,哦,还有一个更有钱的未婚夫。」
我反问他:「你不是我家人吗?」
「家?」
他细细咀嚼着这个字,笑得凉薄,顺势坐在我身边,目光未曾移开。
「谁?」
「你。」
说实话,我现在还有些怕他,身子下意识往后退,手掌死死地扣着沙发边角。
陆湛看穿了我细微的动作,点了点额。
「是家人,还怕我?」
「你不那么凶,我就不会怕了。」
他没有接我的话。
盯着我的目光略微有些失神。
随后闷不吭声地拧着药膏,低气压十足。
也没照镜子,随便涂着。
我实在看不下眼,出声:「我帮你涂。」
他没有再拒绝,脸凑了过来。
他额头伤得很重,被玻璃碎片划了很大的口子。
我技术并不好。
就算之前被打得遍体鳞伤也挺直脊梁的男人此刻眉头却皱得很紧,表情像是在极端忍耐。
「疼了要说。」
「那我这辈子疼的地方太多了,也说吗?」
「如果你想对我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