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峰若仔细观察了他一番又看向那匹马,扭头吩咐扶桑疏散人群、赔偿摊主,示意梁幂云站到他身后才转头看他。
待人群疏散,南宫峰若弯腰行礼道:“三皇子。”
三皇子?梁幂云讶异地看向他,见情势不对也跟着随意行礼一番。
南宫鄞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闻言一笑,眉眼间透露的稚气未散,问道:“你怎知?”
南宫峰若拱手道:“猜的。”
烈马乃今日入朝之时南宫峰若送入的烈马,自是不能由宫外人所用,而宫中皇子只三皇子惯用双鹤服饰,猜不出才怪。
南宫鄞拍了拍身上的余雪,佩服道:“不愧为南宫大将军之子,一点都不输给大将军,猜都猜这么准。”
“不敢。”
“今日你救本宫一命,这份恩情本宫记下了,来日有机会定会报答。”南宫鄞笑吟吟道,又看向他身后之人,眸光突然一暗,只一瞬便又扬眉问道:“这是哪家……女公子?”
见话头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梁幂云微微蹙眉,正欲开口回答之时南宫峰若直起身将她完全挡住,回道:“吾之友,不方便与三皇子介绍,还请三皇子恕罪。”
南宫鄞察觉得到他的谨慎,眸间那一抹光亮瞬间又回来了,勾唇一笑摇了摇头,牵来马匹转问道:“既是你送的烈马,可知如何驯服?父皇知本宫爱马才将它赐予本宫,未曾想这马性子太烈了,看你这身后的的烂摊子,唉。”
“并不难,世间既有软硬之对,三皇子何不以软制硬?马虽烈但终究是牲畜,听不懂人话也看不懂人事,只知何为好何为不好,只要顺着它的意它总能感受到三皇子的好意,驯服起来便也容易些。”
南宫鄞笑着点了点头,学着南宫峰若的动作抬手顺着它的背脊,只闻它闷哼了一声后便没再有大动作,瞬间了意。
“看来还是得请教将军才是。”
“不敢。”
南宫鄞轻点了点马头,随即跨上了马,这马虽还有些不情愿却也不再狂躁,只是转了转身子便在南宫峰若的牵引下停了下来。
“好!”
南宫鄞激动道,俯视着南宫峰若笑道:“两次,日后必定报答。”
南宫峰若微微一笑点头,随即放开了马头绳。
南宫鄞深深看了梁幂云一眼便扬长而去,未再起乱象。
不一会儿便见南宫玲佩提着裙子急急忙忙地跑了回来,像只兔子般蹦跳着跑到梁幂云身后将她转来转去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
“姐姐可有被伤到?”
梁幂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番检查逗笑,无奈道:“我没事,再转就晕了。”
“那就好,兄长可有碍?”南宫玲佩喘着粗气问道。
南宫峰若背过双手,摇了摇头。
南宫玲佩虚着眼神点了点头,心里的不安之感缓缓消散,再抬眸时又是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你们不知道刚才有多可怕,那马蹄都快踢到我了,幸好清风反应快。”南宫玲佩朝着清风抬了抬下巴以示表扬,又转过头来狠狠地骂了一句,“这南宫鄞脑子被马踢了吧?骑个马都能溜街上来,还害了这么多人砸了这么多东西。”
“佩儿,慎言!”
南宫峰若闻言皱眉,虽然看起来没有多凶却是给足了恐惧感,肃道:“皇子岂是你我可随意议论谩骂的?”
南宫玲佩一惊,退了几步躲在梁幂云身后,嘴里还嘟囔着:“本来就是啊。”
两兄妹之间的氛围开始不对劲,一旁的扶桑和清风不知如何是好,就见梁幂云轻咳了声,解围道:“今夜本是良辰美景,无需为外人如此折煞。既是都已无碍便继续逛着吧,佩儿许久不曾出门,将军又是第一次回都,何不前往街头看看如今的变化?若是将军愿意,上去城楼一瞧这天都胜景也未尝不可。”
扶桑和清风连连点头。
南宫玲佩躲在梁幂云身后低着头一言不发,一听见梁幂云这话便淡漠地应承了下来,先一步与清风前往了街头,情绪却是不悦。
待人走了有一段距离,梁幂云才开口道:“将军,恕小女子多嘴,佩儿本就是一个跳脱性子,在亲近的人面前从来都是无拘无束的。小女子知晓将军是为她身好,不想她被抓住话柄,但她一时不愿接受如此立威般的警戒亦是情理之中,可若将军一如今日这般与她相处,只会把她越推越远。”
梁幂云余光瞥向身边之人,满街灯笼下的暖光将他的面色晃得不知作何神态,只能细微地看见他轻皱起的眉头。
“姑娘错了,本将并非想立威,只是她还小,阿父阿母嘱托过此次回都不仅要护好皇城更要保护好她,就如姑娘所说本将也只是想让她在外多注意些礼仪,免得落人口实。”
“至于相处之道,来日方长,本将会细细揣摩的。”
闻这一言梁幂云深知不该再多说什么,一路上便只是注意着南宫玲佩身边的动静,没再与他多加交谈。
丑时一刻几人便回了府,南宫玲佩拖沓着身子往床榻上奔去直接瘫倒。
“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