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儿,你方才怎能对陛下如此无礼?”南宫峰若接过她手里的杏花糕却是拿着不吃,一副说教的模样看着她,“我们是臣子,陛下是天子,臣子对天子礼数要周全,不得对陛下如此蛮横无理。”
南宫玲佩细细听着他的训导却是双眼直盯他的脸,“憔悴了不少。”
南宫峰若一愣,立刻明白过来她压根没听见自己的训斥心中一怒,正要说教出口却被她拿着一块糕点堵了嘴。
“兄长先吃点,待会儿再骂。”
南宫峰若极力将那口糕点咽下,皱眉道:“兄长未想骂你,只是你该知道君臣有别,礼数、言语、举止皆该有别,如今你可依仗着陛下给你的恩宠当了这尊贵的郡主,更该知道要礼敬陛下,不可行为言语不敬,可听懂了?”
南宫玲佩无奈地点了点头,按照兄长如今这礼数过于周全的思想她无法与他解释自己平时与表姑父、表姑母是如何相处的,若是解释不清恐还会吓到他,还是待日后慢慢给他看着吧。
“知道了兄长,佩儿知错了还不行吗?你快吃,吃完快回去休息,你看看你的脸色一点都不好,回去后舅母该着急了。”
南宫峰若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想着许是日夜兼程赶路没休息好便道:“倒是没注意,兄长待会儿便回去好好休息。”
恰时屋外三两只黄鹂叫声正脆,却尖得让南宫玲佩心烦。
南宫玲佩眉头微蹙,看着屋外鸟笼烦道:“也不知表姑母怎么忍受得了这几只天天如此啼鸣?听得头疼。”
南宫峰若抿了一口热茶,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屋外那鸟笼,脑中忽现与梁幂云那一日的对话,心中滋味顿感不妙。
“兄长刚才说话急了,佩儿莫见怪。”
南宫玲佩一愣,转回视线看向他,神情有些恍惚,对这突然道歉的兄长有些不知如何言语的心疼。
顿想片刻,南宫玲佩微微笑道:“无碍,兄长也是为了佩儿好,佩儿知道。”
南宫峰若手里捏着茶杯,低头深思了会儿,硬是挤出一句看似提及婚事又不提及婚事的话开口问道:“佩儿可欢喜?”
殿中沉默半晌,低眸看着茶杯的南宫峰若未闻她声心里更是一紧,片刻后却又闻道:“自是欢喜,明日佩儿及笄之后便是一个大人了,兄长就莫要为佩儿操心了。”
南宫峰若抬头便见她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何来欢喜?
他微微点头,转又问道:“佩儿可愿待在兄长身边多一些时日?”
“自是愿意。”她未犹豫,但想想及笄后的婚事又道:“但怕是没机会了,佩儿即将成为三皇子妃,没有时日可以陪在兄长身边了。”
“若是佩儿愿意,兄长自会成全。”他双眼直盯着她那苦笑不得的脸,心里直冒酸。
虽是不愿抗旨,但他必须为自己的妹妹做些事情。
南宫玲佩以为这是兄长为哄她开心的话,便也只是开心地应了声好。
“你们兄妹俩聊什么呢?”恰时南宫政牵着何惜云往偏殿这边而来,兄妹俩站起身,南宫峰若恭敬行了一礼,回道:“臣与臣妹聊些家常。”
见南宫峰若礼着南宫玲佩也只能随着他恭敬行了一礼,引得进殿二人一时愣怔随后笑出声来。
“天不怕地不怕的佩儿怕兄长,真出息。”南宫政嘲笑道:“刚才还颐指气使的,怎么?在你兄长面前不敢了?”
南宫玲佩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被南宫峰若瞬间抓住,被眼神警示了一番南宫玲佩又敷衍礼道:“是佩儿刚才无礼冲撞了陛下,佩儿知错。”
“哟,”南宫政好笑地看了看何惜云,道:“有人能收拾她了,不错不错。”
何惜云遮笑道:“陛下可莫要再如此了,若是佩儿今后都是如此模样,看陛下还笑不笑得出来。”
此计果然有效,何惜云眼见着南宫政的面色转又严肃,回头对南宫峰若气道:“你教训佩儿作甚?佩儿所言所做皆是朕所授意,谁允你欺负她的?”
南宫峰若连声道罪,南宫玲佩却是站不住了,急忙上前挡在兄长面前与南宫政对呛,无论另外两人如何拉架都不肯停嘴。
“行了,我累了,我不说了。”吵到最后还是南宫玲佩先行停了话头,南宫政被她呛得够惨,扯着何惜云要她讨公道。
一旁的南宫峰若从头到尾见这场景倒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了,安安静静待在一旁揪着心,生怕南宫政发怒。
“行了行了,你们俩也可以了,别吓着若儿。”何惜云顺了顺南宫政的后背,“陛下也可以了,待这时间也够长了,见佩儿也见着了,该回去处理政务了。”
那委屈着脸还没讨到公道之人满脸愤怒地拂了拂袖,状若生气道:“朕走了。”
何惜云笑着摇了摇头,无奈道:“妾一会儿便着人送些补神汤给陛下,陛下也不要太操劳了。”
南宫政甚是吃这一套,顿时满脸笑意,自顾自走出了惜云宫。
“恭送陛下。”几人一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