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太容易了吧?”蓝溪冷言道:“陛下,毕竟是蓝溪受害,可否让蓝溪自行处理此人?”
“不可!”易颖突急道:“怎么说霜衣都是福衍宫中人,自家婢子错事自有本宫处置,更甚是还有陛下在此,轮不到外人插手。”
“贵妃可能不太了解蓝溪,蓝溪此人,有仇必报,报必亲手,也轮不到外人插手。”
“你!”易颖怒视她,“居然敢在陛下面前如此放肆!以为背后有凉国撑腰便如此肆无忌惮吗?”
“蓝溪并非对大朝陛下无礼,只是就事论事。”
“够了!”南宫政看着两人交锋,心中突感无力。
如此行事不规矩的贵妃,倒是头一次见,也是头一次对她如此失望。
而面对凉国之人,为了盟约,为了百姓安居、战争熄火,他只能如此。
“此事既是罪婢一人主意,便让蓝溪公主自行带走处置。”
易颖欲上前还想争夺,却被南宫政一眼堵了回去。
“此事不容分辩,此事是大朝愧对蓝溪公主,还请公主宽宥,莫连累两国之交。”
“陛下放心。”蓝溪礼了一礼,“蓝溪就人就事,定不会连累两国之交。”
蓝溪示意身后几人拖走霜衣,自己对着南宫政又是一礼后便转身往门口走去,待到易颖身旁之时停步低声道:“就事论事,本公主对居心叵测谋害之人向来是容忍不了。贵妃放心,蓝溪会好好待她。”
易颖面色难看,却也只能忍着,对着南宫政一番失望的眼神顿时换了脸色又跪道:“陛下恕罪,妾不知霜衣如此大胆居然敢打蓝溪公主的算盘,是妾管教不严。”
南宫政直视着她那委屈的嘴脸,心里不是不知是她指使,只是不愿相信。
“此事就此翻篇,朕能保你一时保不住你此后再胡乱作为。朕不多问,贵妃也莫要凭朕的宠爱继续肆意妄为,这是最后一次,贵妃好自为之。”
“妾,遵旨。”
易颖忍怒回到福衍宫中,将其余婢子奴才支出去后,一到正殿便怒意上心忍不下去,发了好一顿火摔了满殿之物才消停。
缓气半刻,“就事论事?如此下马威不过是为了那小子罢了,以为撤走霜衣本宫便不能对他动手了吗?可笑至极!”
那头蓝溪已经出宫,坐在马车里看着眼前恨意上眼之人轻笑一番道:“还不到你恨本公主的地步,沉住气。”
霜衣被捆了绳索,明眸盯着她,“你怎么拿到我的锦囊的?”
“说了,在猎场外拿到的。”
“锦囊我这几日一直带在身上,不可能丢在猎场外被你所拿。”霜衣愤道:“你使了手段偷到的。”
“随你怎么想。”蓝溪回怼道:“反正陛下不会为了你这么个不知轻重的罪婢与本公主反抗、与凉国为敌。”
蓝溪凑近她,“敢做,就得担着。本公主向来不会委屈了自己任人宰割,贵妃既然让你放那大物来伤本公主,本公主定是要讨回来的。”
“这不关贵妃的事!”
“你先别急,此事关不关她,本公主自会查清。”
到六公主府时已是午时,南宫峰若正在前院等着她。
让人将霜衣带走,蓝溪走向他,笑问道:“将军等久了?”
南宫峰若摇了摇头,看向被带走的霜衣问道:“公主这是?”
“我可不是让人欺负还憋着的人。”蓝溪走上前落座,“自然是进宫与陛下讨了个说法。”
“这事陛下也已有定夺,只是伤不了颖贵妃,只能待来日再与她算账了。”
“公主此举已是断了她的左膀右臂,伤大了。”
蓝溪笑了声,可看着他些许落寞的神情心里顿感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