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惜云握着他粗糙的手叹了声,“一回都便马不停蹄陷入这些事中奔波劳累,如此劳心劳力又不顾好自己岂会无事?看看你这茧子满手,岂是一个少年郎该有的?”
南宫峰若笑,温声道:“表姑母,若儿前不久已弱冠。”
“弱冠又如何?这不还是一副少年郎的俊俏模样,就不该如此劳累。”
南宫峰若笑着点头,何惜云被扶着坐下,自己也落座一旁。
“佩儿可好?”
“一切都好,前不久突然心血来潮便与府内的嬷嬷们学着做菜,现下是每日都在研究她的菜谱与手艺,还时不时会到府内为我准备些饭菜备着吃,手艺也不错,越来越好了。”
“有事做了便就不会多想了,侯爷也对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如今她已放下对先太子的执念,与侯爷之间胜似新婚。”
何惜云微微笑着点了点头,“那便好,这下晋儿也可真正安心了。”
“昨儿夜里晋儿还托梦于我,让我好好顾着身子,也让我告诉佩儿好好活着莫念着他,现下皆可如他所愿了。”
“表姑母也莫要再忧心了,先太子鸿福,定是到了九天之上。表姑母现下应该顾好自己身子,兴许不久后佩儿也会入宫来瞧,要是表姑母没顾好自己生了病,佩儿该生我的气了,得怪我没护好你。”
何惜云一笑,“她哪会怪你,护着你还来不及,况且她早已想入宫来瞧都被我按了回去。”又是一叹,“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何必来这深宫走一遍?表姑母年岁也在此了,身子也难养了,都是顺其自然的事情,你们也无需挂心。”
“自是身子难养表姑母更得安心养着,不然佩儿与我怎能孝敬你?”南宫峰若反握着她有些皱皮的手暖着,“先太子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陛下更是会忧心。而且阿母此前同若儿交代过,待表姑母要如同阿母一般孝敬照顾着,若是没做到,阿母定要狠狠罚我。”
何惜云笑意更甚,眼里却是酸苦,“阿羽倒是真有心,在那等凄苦之地还不忘我这深宫里的阿姊。”说着便是心中苦涩,鼻子一酸也说不出话来了,南宫峰若抓着她的手更紧了些。
“阿母时常念叨着这里的一切,时常想着佩儿乖不乖,舅母与舅父是否被她闹腾,表姑母的身子是否养好了,陛下有没有为你忧心……”
南宫峰若顿了会儿,又道:“阿母无事时便想着这里,本欲想着在佩儿及笄之年回来看看,看看佩儿长得如何,再来看看表姑母是否还念着她,只是这些都赶不上趟,没机会。”
何惜云本就湿润的眼眶夺泪而出,滴滴热泪落在裙摆处却热着他的心。
南宫峰若慌了神,拿起丝帕擦了擦她的泪水,“表姑母莫要伤心,是若儿的错处,让表姑母伤神了。”依旧握着她冰冷的双手。
何惜云摇头,整了好一会儿心绪才笑意上脸。恰好嬷嬷端了吃食过来,何惜云便招呼着南宫峰若在惜云宫用了膳食又陪着逛了逛御花园,半日后才让他出宫进了城南军营。
红鸾早早便在营中山头等着,见南宫峰若一进帐便也随着进去。
“将军!”红鸾礼道:“驻汗国使者无信,怕是早已被抓了。”
意料之中的事,“可有查到些什么?”
“大朝被夺的那几处银矿山汗国基本开采完毕,且一半银矿石运入了草原地界,被草原族分支冶铁一族接手。冶铁一族的防备密不透风,红鸾未再深入。”
冶铁一族?若是开采矿石是为了冶铁,那便有可能是要打造武器。大朝矿山所采出的矿石,即使是一半都有可能炼制出几万大军所需兵器,且坚韧无比,若是被用到打仗上定是一利处。
如今的大朝矿山远远不足以支撑几万兵器所需,而草原让的矿山矿石密度不足,若是与之对战,损失怕是惨重无比。
“此事草原王授意?”
“草原王只对外称是与汗国有一商机,默认交易。”
“他倒是撇的干净,料定交易之事陛下无法干涉他。我看他这是在拖时间也是在找机会脱离大朝,与汗国一道共战大朝。”
若真是要造武器,日后运回汗国,那必是难已攻克。
“派人去盯着草原的动静,若是寻常铁器倒是无妨,若是兵器或是战马利器,不管是抢来还是毁掉,绝不能留在草原,也不能运到汗国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