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为什么?孟宛清怔了,随后眼底水汽弥漫,那样叫人不忍。
&esp;&esp;为什么不能要呢?那是她跟他的孩子呀……
&esp;&esp;他什么理由都没有,只一句,不能要。
&esp;&esp;
&esp;&esp;那日之后,她身体越发不好了,经常流血。
&esp;&esp;他要她喝下胎药,她却偏要喝坐胎药,两人因为这件事一度陷入冷战,从未有过的。
&esp;&esp;赵景对这个孩子的态度很明显,也强硬。
&esp;&esp;她身子太弱了,初怀期间已是这么受罪不易,倘若来日身子笨重了,要生了怎么办?
&esp;&esp;“可是,大人,你若执意这样跟夫人拉锯,你可有想过夫人的身子跟她的情绪?她都许久不曾笑过了,有事没事便一个人在那儿哭。”
&esp;&esp;“她这一胎怀的艰险,只能躺在床上,动不动就流血。”
&esp;&esp;“她又担心孩子,又害怕你随时都会给她一碗药将孩子弄没了……”
&esp;&esp;秋桃亦是女人,女人最明白女人,尽管她也明白这世间没人比赵景行更在乎孟宛清。
&esp;&esp;黎平见赵景行一语不发,只是喝酒,他近来经常整夜整夜的喝酒,也不入眠。
&esp;&esp;照此下去,出大事了!
&esp;&esp;直到有一天赵景行去看孟宛清的时候,而孟宛清眼里第一流露的居然不是欣喜,而是害怕,她害怕他靠近她,害怕他会伤害她腹中的孩子。
&esp;&esp;那一刻,赵景行认命了。
&esp;&esp;他一句话都没说便走出了屋子,回头却是吩咐下去,将下胎药全撤了,药材补品统统备好,丫鬟仆妇也重买了一批有经验的。
&esp;&esp;他捐钱造庙,修建功德,他这样大碗喝酒大碗吃肉的洒脱性子,为了她,他戒酒,茹素。
&esp;&esp;他四下遍寻医术高明的大夫,以欧阳冶为首,全力诊护孟宛清的身子。
&esp;&esp;直到,孟宛清六个月时,胎相稳下。
&esp;&esp;他亦廋削了一圈。
&esp;&esp;“四叔。”这是她俩接近分居半年后,她第一次来他房里看他。
&esp;&esp;并非他不去看她,只是,大夫们说过孕中最好不要同房,他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便是不与她在一块儿他都想得很,每每只能自己解决。
&esp;&esp;孟宛清比从前胖了些许,脸颊丰润,姣白如雪。
&esp;&esp;她穿了一件轻薄的杏色衫子,腹部隆起,那儿,是他跟她的骨肉,第一个骨肉。
&esp;&esp;他眼底不可肆意的柔下,不声不响张手,而她亦会意偎依在他怀里。
&esp;&esp;这是两人关系至孕后冷战到现在第一次破冰。
&esp;&esp;她再也不要这样了,“四叔,我们以后,再也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esp;&esp;他不响,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
&esp;&esp;她笑着将他的手覆上去,声音里有为母的温柔,“你等等,它呆会儿就会动了。”
&esp;&esp;会动么?
&esp;&esp;他有些不信,直到真实感受到腹部传来的波动,一阵贴着肌肤,轻柔又温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