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待卫队在官道上行走着,明黄的龙旗高举飘扬,庄严肃穆的绣着一个“玄”字。
玄者,黑也。
预示着至高无上的高贵和皇权。
一匹高大的红枣马上,一年逾盛年的男人稳稳骑着,目不斜视,发束高冠,一丝不苟。他长长的墨发垂在耳侧,双目竟是罕见的幽蓝。深蓝色的官服精绣蛟龙,看来官职颇高。
身后一辆奢华的马车,挂着龙纹的帘栊。
“陛下……”蓝眸男人回首朝车中低声道,“马上就要到焚越国界了。”
“……嗯。有劳凌丞相。”车内传来的嗓音低沉悦耳,随后又没了声音。
“不敢。”凌沧溯摇摇头,一勒马又有走远了。
马车颠簸着,车内一盛年男子正闭目养神,玄黑的华服绣缎精美,他侧卧在狐裘软椅上,青丝散开在雪白的软枕上,说不出的雍容。
男人忽然睁眼,似挑非挑道:“小云子,来,按按肩膀。”
“……”旁边一身穿太监服饰的男人微眯了凤目,挨过来侧阴阴笑道,“你叫我什么?再叫一次?”
玄衣男人似笑非笑,一字一顿道:“你不扮成太监,我怎么在那几个眼皮子底下,把你偷运出境啊,太监就应该叫这名字,小、云、子。”
“噢?”双手一张,将人牢牢圈在怀里捻到马车角落,俯身低声道:“我马上就让你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太、监’!”
“噗,哈哈……”玄煜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忽然腰上不轻不重一捏,身子一下软下来,轻轻喘气道,“……云,别,别闹,外头有人……”
流云咬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滑进衣服里,轻哼道:“别叫出声就行了……”
“……嗯……你,你别乱来……”玄煜企图推开,只可惜明显没有决心……
“陛下……陛下?”凌沧朔叫了几声,却没有反应。
忽然帘栊一下被掀开,玄煜眯着眸子,一脸阴郁,手里抓着衣襟,冷然道:“凌相何事?”
“……咳咳,”凌沧溯道,“启禀大人,焚越国国主前来迎接了。”
“……知道了。”
玄煜放下帘子,片刻才出来,身后跟着一个身形颀长,相貌普通的太监。
眼前是辉煌的城楼,周围宽绕着护城河,一片难得的绿洲,四周全是漫漫黄沙,大风刮的人生疼。
城门打开着,挺拔的士兵两列而立,百姓被拦在两边,不停朝这里张望。
中间一身着华贵金袍的肥硕男人,一见玄煜下车,便笑呵呵地盯着他猛看,不禁让人恶寒一把。
玄煜心中不悦,脸上却笑容亲和:“这位想必就是金无越国主了?”
“正是。”凌沧朔道。
身后的臣下忍不住提醒一声,国主才恍然,立即跪下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你的大驾光临,焚越上下实在深感荣幸!”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国主不必多礼。”玄煜抬手道,视线扫了一圈,噫道:“听闻焚越魇皇教颇有盛名,怎么不见教主同国主在一起?”
“呃……这个,陛下,”金无越擦了擦脸上的汗道,“教主身体微恙,本君准他修养几日,今日未能前来。”
“哦,原来如此,真是可惜。”玄煜淡淡道。
流云颇为玩味的看着,想来这个金无越明显是个不成气候的傀儡,魇皇教主……恐怕才是真正掌权的。
只是,这个神秘人究竟会是……
皇宫大殿内,雕梁画栋,金壁辉煌,歌舞升平。
殿中最上,两张皇座一左一右,桌上美酒佳肴,椅边美人如云。
金无越坐在右首,美女环伺,左拥右抱,色迷迷的眼睛还时不时往旁边瞄。
玄煜坐在左首,怀中亦搂着一美人,黑发黑眸,青纱蒙面,看不真切相貌,身材却极是高挑。
他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斟酒,半点不理身旁莺莺燕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