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举手抱拳,“白五爷,各位,请听展昭一句肺腑之言。展某原本无意与五鼠为敌,更无伤人之心,故而未曾携带自己的兵刃,以此明志,还请诸位包涵。”
五鼠一听,皆是一愣。心想五弟此次闹事,若是让朝廷知道,免不了被出兵围剿。但展昭不仅只身前来,居然还为此而不将剑客视之为生命的宝刃带在身边,可见其用心之良苦。对他的赞赏又是增加了几分。
“五弟……”
“白五爷,同是武林中人,展某对五鼠兄弟侠义之风,常有惺惺相惜之感,还请白五爷撇去成见,赐还玉如意。”
“展昭,你!”白玉堂被他这么一说,心里说不出的别扭。自知理亏,但面子上过不去,心里总有个疙瘩让他难受的不行,只是一脸愤恨的瞪着眼前的展昭。
卢方见白玉堂对他怒目而视一言不发,便要开口劝他,“五弟,既然展昭都这么说了,你们也切磋比试过了,就算了吧。”
“是啊,五弟。……”另外几个也七嘴八舌的劝着他。
白玉堂平时是被四个兄长宠着惯着的,如今见自己的四个哥哥都帮着展昭说话,心里说不出的憋屈和不痛快。与人比试,技不如人输与他人也便罢了,可自家兄弟,胳膊肘往外弯,这怎叫人不难受。扫了四只老鼠一眼,一言不发的收起宝剑,冷着一张脸转身就走。也不理会卢方他们在身后唤他。
“卢庄主,你看……”这玉如意还没还与展某呢!
卢方一脸歉意地道,“展大侠请先到渡口稍坐片刻,卢某定然将玉如意交于展大侠带回京城。”说着,向徐庆他们使了个眼色,三人见此,便追着白玉堂去了。
“那就有劳卢岛主了,只是,不要因为展某而坏了五鼠的情谊才好。”展昭这会儿倒是担心起他们了,看那白玉堂的样子,不是那么好办的事儿。
“展大侠请放心,五弟一向骄纵惯了,这次不能再由着他来了。你且先行一步,稍后卢某会将玉如意送到渡口给你。”卢方这次倒是决定“大义灭亲”,准备教训教训他家宝贝的五弟了。
“如此,展某就先行谢过卢庄主了。”说着就是抱拳一礼。
“展大侠不必客气,请。”卢方还礼道。
展昭也不多说什么,便转身往渡口去了。卢方见他离去,也追着徐庆他们去了。
到了陷空岛渡口,已然有船夫在那里等着,见展昭过来,忙站起身来。“来人可是展大侠。”
“正是在下。”
“庄主吩咐小的渡展大侠过湖。”说着,便请展昭上船。
“那就有劳小哥了。”展昭上了船,心理赞叹卢庄主安排之周详,从一开始,他便已安排 好一切了。
船夫已经摇起浆来,小船悠悠地徜徉在一片茫茫地芦苇荡之中。时下已是近冬,干枯的芦苇一片一片,金黄金黄的,被阳光照得些许发亮,小船穿行而过,擦着芦苇嘶嘶地响,真是别有一番趣味。来时匆匆忙忙,倒是没有心思管这些,现在,既然卢庄主一口承诺将玉如意交还于他,他也就放心了,静下心来好好的欣赏美景,享受难得的静谧。
这边,白玉堂负气从竹林出来之后,便一直朝南,到了陷空岛南渡。这个渡口很小,只有五鼠才会到这里来。白玉堂到渡口之后,发现竹筏拴在那里,却不见掌篙的船夫。
这小厮,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白玉堂心中埋怨,却也不去寻人,解了系着竹筏的绳子便上了竹筏,拿起竹篙往岸上撑了几下,筏子便离了岸,只是他从未撑过船,不知道那竹篙怎么使才最简便最有效,于是便丢了竹篙,脚下用力,便仗着自己浑厚地内力,催动了竹筏往前行。那竹筏便跟装了乘风帆似的一径往前滑行。
行到湖中心,却不知为何,筏子竟然开始四散,白玉堂这才发现脚下连着竹子的绳子一节一节的散开。不由有些心慌,在心中骂道:这破筏子,怎么坏成这样了还放在渡口,这不是害人嘛!不知道五爷我不会水吗?
想到这里,便想借着竹子的浮力,用轻功飞过湖去。谁知脚下一晃,水中凭白伸出一双手来,拽着他的脚就往下沉。
白玉堂一晃,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已身陷湖水之中,冰凉地湖水冲过来直淹向他的头。白玉堂往下一看,才发现水里一个黑影,竟然是穿着一身黑色水靠的蒋平抓着他的脚。心里更是恼火,好你个水老鼠,竟然算计自家兄弟。刚想张口说话,湖水就灌进他的嘴里。
在水上,白玉堂是五鼠的老大,在水下,可是蒋平的天下。白玉堂被水呛的无力,松了手中的宝剑,本能的去划水,无奈蒋平拽着他的脚,怎么也踹不开,浮不上来。眼看着体内所存之气消耗殆尽,一串串汽泡不断得从他的嘴角冒出。扑腾了几下,再也使不上力来。
蒋平眼见着白玉堂渐渐没了力气,看着差不多了,便往他腰间一探,摸着了玉如意便甩出水面。并用内力将自己的声音传了出去,“大哥,接好。”
卢方早坐着小船在湖上等着,一见玉如意被抛出水面,一个飞身接了过来。
“拿到了。大哥这就送玉如意去,五弟就交给你了。”说着,让船夫摇了船迅速的朝岸边划去。
蒋平把剩下一口气的白玉堂拖出水面,让他可以呼吸。白玉堂的鼻子是自由了,可是他在水里根本没法动弹,也只能任由蒋平带着他游到岸边。
徐庆和韩彰等在岸上,见他们上来,忙围了上去。
“五弟怎么样。”
“没事儿,就是呛了几口水。”蒋平回道,然后又下回身下水去了。
“我去把五弟的剑寻回来。”
徐庆和韩彰看白玉堂只是狼狈了些,倒是没有什么伤害,便放下心来。又见他一身白衣此时皱巴巴地黏在身上,头发也乱了,因为呛水,鼻子红红地。平时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样子,此时是不见了踪影了,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一时没忍住,居然笑出声来。
白玉堂上岸之后,坐了一会儿就缓过劲儿来了,听他们笑,一双桃花眼瞪得睁大,眼神中的杀气冻得徐庆和韩彰一个哆嗦。
“五弟,别生气,这……这都是大哥的主意,我们都得听大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