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城之事皆是事出有因,便赦免了包大人疏职之罪。
不过,因包大人在赵祯,还有张尧左等人面前,以性命为担保,担保狄青不会为他国所用。寻找证据为狄青申冤更是迫在眉睫。而据目前掌握的情况看来,葛秋娘参与此案是毋庸置疑的。而她,是个非常关键的人证。只要找到她,证明当时是她假扮新娘何金莲,证明霍天彪的阴谋,狄青的冤情,便可得到昭雪。因此,这几日,开封府几乎出动了所有的人,四处寻找葛秋娘和沙千里的下落。
府衙里头冷冷清清的。晓云坐在窗前,一手托腮,看着窗外出神,老半天没有动静。末了,还溢出长长地一声叹息。
“唉……”
“丫头,你这是怎么回事?”
白玉堂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这几日,晓云每日都会给他送饭送药,每回来都在他这儿坐上好一会儿,这让他觉得挺开心的。可是她每回都是放下东西以后,就对着窗户坐着,然后就开始发呆,还时不时地长叹一声,搞得他莫名其妙的。
晓云缓缓地回过身,看着白玉堂。
“这几天府里头好冷清啊。他们都出去了,连唐夫人都整日不见踪影的。”
晓云以前很少觉得无聊的,像她这样“养在深闺”的女子,闲来无事也会自娱自乐打发时间。可是自从发现自己对展昭的心思以后,晓云便时常想着他,尤其是她很闲,有很多时间可以想着他。可是,想着他又见不着的时候,便觉得时间特别难捱,特别无聊。
这三天,她都没有见到过展昭。也不知道是他回来太晚出去太早,还是他压根就没有回来过。总之,自从那天晚上从他房里出来以后,她就没有再看到他过,更别说是跟他说话了。找人的事情,她又帮不上忙。她除了坐在这里看着对头展昭的房门,她还能做什么呢?
白玉堂笑了起来,原来这丫头是无聊了啊。
“现在还有我看着你发呆,等到明天,就只剩下你一个人发呆了。”
晓云挑眉看他。“你要去哪里?”
“身子好了,当然要去做事啊。你也说,府衙里头忙得人仰马翻的。”
“……”晓云走到白玉堂跟前坐下。“你确定你已经好了吗?”
白玉堂点点头,“好的七七八八了。”
“这么快?才三天啊。你要不要多休息几天啊?可别逞强才是。”
她生个感冒都要一个星期才会好,他中了那么厉害的毒,伤得那么严重,居然几天就好了。展昭那会儿还有孟若虚的六十年功力,好的快是另当别论。他可没有那六十年的功力啊。
白玉堂笑笑,道。“我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清楚。你放心。”说完,定定地看着晓云。
晓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呵呵干笑几声。“你都这么说了,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啊。不过你记得这个时候来吃药就成。唐夫人开的药方,还有三日才喝完。”
白玉堂依旧看着晓云,点头说了声好。“你放到我房里,我会记得来喝。”
“厄……我会让小翠送过来的。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情,先走了。”
说罢,晓云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白玉堂的房间。她怎么觉得,白玉堂今天看她的眼神,有点怪怪地,让她觉得很不自在。
看着晓云惊慌失措逃也是的离开的身影,白玉堂呵呵笑了起来。
丫头,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五哥的心思。
何谓恋爱
夜已深,月高悬。腊月深冬,年关将近。那月亮,弯弯细细地,跟美女脸上的眉毛似的。
一个挺拔的身影,披着淡淡地月光,走进小院,停驻在回廊之下,静静地对着房门站着。
是谁说的那么一句话,说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这四日未见,不就十二年过去了吗?
对着紧闭的房门,展昭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这几日自己早出晚归的,一整日都不在府衙之中。每每清晨出门时,她还未起,而他回来时,她已然就寝,总是未能碰上面。虽然想看看她,却又不想扰她清梦。于是,即使是管不住子的双脚,走到了这里,他也不去敲门,只是在屋檐下静静地站一会儿。
不过说来奇怪,即便是就这么站在这里,默默地对着房门,两个人隔着一道门,他看不到她,更碰不到她,却也觉得安定而窝心。白日里的那些个繁琐和不如意的事情,也会暂时被抛之脑后。
原来,心里有个人,真的很好。
展昭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了,便转身离去。静静地来,又静静地走,不留下半点痕迹,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都吃过早饭的时辰了,可是天还是蒙蒙亮的。天空中的云层压得很低很低,明明是白天,却跟傍晚似的,阴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