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卺味苦而酒亦苦,从此以后,无论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你都是本王的王后,要与本王同甘共苦,患难与共……”
阿狸一直知道自己会有嫁给轩辕历的一天,但这是顺天意而为,她没有认真想过成亲后的她和历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她心里的夫妇就是曾经在山洞中,或者在草原上,与瑞和合不勒那样的相处,她此刻听着历王的话,也仍然没能完全理解其中的含义……
只听历王又继续说:“我在小邑的行宫时说过,我会再问你这几年发生了何事?你今日若是坦诚相告,我保你王后的位置。如若不说,我日后查出来,不光是你,你身边的人,也莫要想逃脱罪责。”
阿狸对这王后的位置唯一的执着倒和历王想得完全不同——她知道自己要么极为得宠,要么有王后的身份,才能再次去得了清阳山,见得到需要见的人。
阿狸觉得此刻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最后只好缓缓开口道,“我在辛国赶上日月星三族混战,很快有了瘟疫,于是我留下,扑灭了瘟疫……”
历王一双鹰眼盯牢她,“你大可以说些我不知道的!”
阿狸说:“我不知道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历王等她回答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一股怒气迅速上涌,用力将她拉了一把到自己身前,“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阿狸被这突然的怒气吓到了,她觉得自己浑身的寒毛倒竖,但仍然倔强倨傲不想服输,她狠了狠心,鼓足了勇气,终于对历王说:“我身心早就给了别人,这算不算对不起你?”
说完这话,她看见他的鼻翼增大,呼吸却好像停住了,他双眼里的瞳仁迅速闪烁又收缩,那一抹熟悉的让她背脊发凉的寒光从他眼底闪过,让人胆战心惊……
这大婚后的诸多生活细节,她并没有在天机阁的预知中得到任何启示,更何况如今,就算曾经有,这天机阁的启示似乎也有遗漏不全的地方。她真不知道他会怎么样对待她,但话已经脱口而出,眼前除了等着看他的反应,还有什么其它办法?!
历王也没有想到,她的“对不起”竟然这么直截了当!他心中已经怒极,感觉自己帝王的尊严被阿狸撕的粉碎。他愣了几秒,终于狠狠放掉自己攥着她胳膊的手,就像是甩掉自己这几年以来对她所有的情意,拂袖而去。
就在阿狸天真的以为就能这么简单糊弄过去的时候,第二天夜里,历王带着酒气来了缀云殿。
阿狸已经睡下了,听见宫娥太监一阵忙乱接驾,她自己也赶紧爬了起来,根本来不及穿戴,历王已经冲进了寝阁里。他对着身后跟着进来的宫人们大喝了一声“都出去!”,宫人们就都弓着腰惶惶退了出去。
阿狸的神经已经紧绷起来,只能又退回榻上,用锦被裹紧自己。
历王走过来也上了榻,一句废话、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直接掀开锦被,扯开她本来就单薄的寝衣,粗暴狂躁且豪不怜惜的完成了他的第一次占领。
阿狸哪里经过这样的折磨?之前每次都是两情相悦,极尽温柔。她又捶又打,又踢又咬,很快就被历王控制了双手双脚。疼痛和愤怒瞬间化作无数泪水,从脸颊上簌簌滚落。
历王对这一切置若罔闻,发泄完起身就走了。
第三夜,第四夜,一直到第七夜都是如此。
到了第八天,阿狸满身红一块紫一块的瘀青,但心已经麻木了。无论是捶打还是眼泪都没有了,只剩下满心冰冷和绝望。历王大概也觉得没趣儿,到了缀云殿,只冷冷得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做,就回去了。
这八天的时间,没有人被允许来看望阿狸,宫娥和太监也没有见过历王这样的架势,完全搞不清在洞房花烛那天晚上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这刚册封的王后娘娘恐怕后位不保,不久就要进冷宫了吧?各人只把自己份内最基本的事情做完,多余的活儿一点儿也不干,生怕自己要是伺候得太好了,万一被历王迁怒,岂不是小命都要没了?
每次还是姜嬷嬷走进来,用热水帮阿狸轻轻擦拭身体。
阿狸眼神呆滞,满身是伤,她看着不忍。但却知道此刻沉默是金。
第九天,小瑞和小阿木汗来了,他们可能也听到了一点传闻,小瑞变得十分安静懂事。他进了寝阁看阿狸正睡着,只是在她身边静静坐了一会儿,把自己给她摘得新开的鲜花儿放在了她的枕边,就默默退出去了。
阿狸则变得十分嗜睡,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躺在榻上,能不起身就不起身,连梳洗都能省略就省略了。
两个来月的时候,阿狸觉得自己可能有孕了。她已经怀过一次孩子,有些经验。她的身体产生着些微妙的变化。她只好让姜嬷嬷去请太医。
太医隔着帘子用手巾搭在她的手腕上诊脉,面露喜色的点点头,赶紧给阿狸道贺,紧接着就退出去开补养的药方和禀告历王了。
姜嬷嬷一副老怀安慰的模样,双手合掌,向天上的先王后又是报喜又是祈求她保佑能一举得男。阿狸的心情却很复杂,她不知道历王会怎么看待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