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哀家今年多少年岁了?”太后突然提出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飞飞看了看,其实她心中明白,但又不敢确定,只得佯装说道:“臣看也就三十不到呢。”
太后突然笑了起来,笑的异常开心,却又异常悲哀。笑了好一会儿,她才些许哀怨的说道:“哀家今年三十五了。”
飞飞咽了口吐沫,心跳开始加速。皇上今年四十多了,这太后怎么看也不是皇上的亲生母亲啊。
“皇上的生母也就是前朝的德妃,因为犯了事,所以被赐了鸩酒。而那时哀家又是宫中最得宠的妃子,且刚失去怀胎三个月的孩子,先皇就将皇上过继给哀家了。可笑的是那时哀家才十五岁,而皇上已经二十了。”
太后缓缓说着,飞飞也越发的觉得不安起来,这样的事情虽说不是机密,但也算不上什么可以随便乱说的事情吧。
“接着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说也罢。好在最终他还是登上了皇位。”太后如此说着,眼神充满了眷恋与哀伤,“哀家自然便成了太后。而哀家的妹妹,则被接进宫中。皇上不顾万人的反对,执意废了原来的皇后,封她为新的皇后。想来这便是当初埋下的祸根罢。说是幸运,但也是不幸,当年她就怀上了容儿,第二年生下了他。可世事难料,谁又能想到,那些狼子野心的家伙能作出这种勾当来!”说着,太后有些激动起来,放在小桌上的手都有些颤抖。
飞飞知道,太后所说的勾当,应当就是最初她在冷容记忆中看见的那个血淋淋的场景了,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女人……
“一国的皇后被刺杀了,如此丑闻,还叫黎国怎么有颜面去面对全国的百姓,去面对其他国家?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连追查都不能追查,对外宣称皇后是病死的,草草入葬。不过几日,便只得加封当时份位最高的王贵妃为皇后。而容儿,则过继给了淑妃。”太后渐渐平息了怒火,再一次露出悲哀的神色。
“凤仪,哀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容儿看上你,必定有他的道理。哀家只希望你能守着他、护者他。他从小没了娘,虽说有淑妃护着,但依旧是无法周全,在暗地里他吃过太多的苦。是哀家对不起他啊。你能答应哀家的请求么?”太后看向飞飞,神情哀切,几乎是恳求着对她说。
飞飞有些慌乱,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太后,但若是她嫁给冷容,那么皇上那该如何是好?冷容岂不是所有的努力都化为泡影了?
太后看着飞飞犹豫不决的样子,安心的笑道:“你果然心里装着容儿。他的眼光还是那么好。”
飞飞一听,脸刷的就红透如晚霞,尴尬的低着头,不敢直视太后。
“你不用担心多余的事,做好你该做的就够了。对了,哀家还没谢你的救命之恩呢。”太后说着提高了声音对外面叫到:“来人,将那紫檀木的盒子拿来。”
飞飞赶忙跪了下来道:“这是臣份内之事,不敢受赏。”
太后有些不满的说道:“你怎么也学起那些迂腐臣子了,哀家既说赏,受了便是。”
飞飞看着被递到眼前的紫檀木盒子,只好接了下来。
“打开看看。”太后笑着催促道。
飞飞顿了顿,轻轻翻开盒子,只见红色的抽纱上躺着一把白玉镶翡翠珍珠的钥匙。这钥匙她见过,在冷容那也有一把,但冷容的那把握柄处的翡翠雕成的是凤形,而这一把,则是雕成了龙形。
飞飞瞪大了眼睛,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出来。这钥匙可就是开启黎国宝藏的另一把钥匙啊!就这样交给她了?太后这回礼也太大方了一点吧!
太后看着飞飞吃惊的样子,明白她一定是知道这钥匙的意义,于是柔声说道:“收好了,哀家只能为你门做这么多了。接下来的路,要靠你们自己走。”
飞飞只觉得泪朦胧的双眼,原来太后都明白,而且从心里支持她和他,她还有什么好再去犹豫的?告诉他一切,让他来作出选择。若是他选择离开,至少自己也算是了解了一桩心事,若是他选择接受,那么便是魂飞魄散她也守着他,走下去。
飞飞握紧了手中的钥匙,满含诚意的向太后行礼,坚定的说道:“臣唐婉柔谢太后恩典,定不负太后所望。”
太后点了点头,依旧是那样笑着,却像是放下了许多东西一般,笑的更加温柔。
当晚回到唐府后,唐国盛不出意外的过来找她了。
飞飞将保存好的诗集拿出,放在唐国盛面前,询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唐国盛摸了摸下巴上的小胡子,异常严肃的说道:“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岳王能扳倒太子?”
飞飞只淡淡一笑道:“若是爹爹心存疑虑,女儿也没有办法,只是到时别怪女儿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