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请娘娘赐婚。
」他竟然真的接了我的话。
我手中的折子惊到了地上,然后故作镇定地捡起来掸了掸:「哦?
」「民女玛尔医术高超,在沙场上救治了无数将士,也算功劳赫赫。
多年来又与臣相依相伴,情投意合,如今正是婚嫁的年纪,臣恳请娘娘赐婚。
」玛尔,那年我背上那个八岁的小女孩,那个问我为什么不保护她哥哥的小女孩。
原来,漓漓真的是一杯浇洒如黄土的女儿红,早就随着烈日与风沙烟消云散了。
我不禁想象,后来的日子里,玛尔是如何在城墙外等她凯旋的将军,还有我嫁入睿王府那日,她是如何收拾一地残酒,然后将酩酊的宗子期边拖边背安置回屋内。
如今,玛尔是宗子期想要的新娘。
我亲自备了十二箱嫁妆,金银玉器比起李昭仪用的那些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后我让荀泱带人送去西北,再把玛尔接到京城。
阿奇和老村正都死了,玛尔没有亲人,我就是她的娘家人,我要亲自为她和宗子期大操大办。
只是,偏偏在这个时候,西北的败讯传来。
关苍带兵准备夜袭敌营时中了敌军埋伏,仅此一役,我军折损了近两万,关苍自己也身负重伤。
好在于广及时赶到,切了敌军后路,乱了对方阵脚,才没有进一步伤亡。
接到消息那日,我一宿没睡。
关苍初生牛犊本事不够,于广虽身经百战却对西北地形太不熟识,我知道只有一个人最有可能攻下夜戎,可我也知道,一旦放他带着兵符回了西北,我可能再也调不动秋家三十万大军。
从此,他也会成为别人的将军,别人的夫君。
那天夜里,我点了一宿给玛尔的嫁妆,不知为什么,那几副耳环怎么看都不够精美华贵,最后我干脆摘下自己耳朵上的一对,在手上掂着玩着,不知不觉到了天亮。
这样难眠的日子持续了十来天,战败的消息再次传来。
这回轮到夜戎趁着我军休整之际大举进犯,逼得我军驻线后撤了三十里。
我在一堆参我的折子里找到这一封败报的时候,终于坐不住召来了宗子期。
「臣回西北后,定当好生操练兵马,守好西北城池。
他日若有了合适的时机,再为皇上收复夜戎城。
」不等我说明来意,宗子期先亮明了并不打算打这一仗的意思。
我笑着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