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推开大门,四合院里空荡荡的,墙外有两根大樟树,粗大的树干伸了进来,一阵凉风吹过,几片枯叶从树枝上掉落下来,围墙的一角有一堆落叶,看来在几月前有人打扫过了,只是地上又重新撒落着一层落叶,院中间有过一个生火堆的痕迹,还有一些燃过后的木头的黑色残渣。
四合院坐北朝南,西屋破破烂烂的似乎快要倒塌了,东边的房子还算完整,只是里面乱七八糟的堆了不少杂物。南主房虽然也已经陈旧,但是情况比东西偏房要好得多。
我们进了南主房大堂,大概也是有人整理过了,虽然四处还是有灰尘,但大堂内的桌椅都摆得十分整齐。我放下刘潇儿坐在地上喘匀了气,张子明放下行李袋后,对着那些桌椅“啧啧啧”地到处看。
“看来这户人家以前还算富裕啊!你们看,这张椅子背面还写着清乾隆年间什么什么字样。哎呀,只是可惜已经破损了。”
我对张子明道:
“你别像个多嘴婆似的,这户主人估计也早死了,你到处乱摸,小心附在这些桌椅上的亡魂晚上找你。”
张子明是个无神论者,但这两天的经历,让他越加胆小了。听了我这么一说,他不由得收回了手老实地挨我们坐着。
“天羽哥别开玩笑了,我就是到处看看嘛。”
正中墙上是个供台,墙上有天地君亲师字样的帖子,供台上有两座佛像,烛台和香炉看上去积了很厚的灰,黑沉沉的,供台下面靠着墙的是张大方桌,两旁各摆着一张椅子,大方桌出来,摆了两排椅子,除此之外,大堂内就没有其余东西了。
“你们说奇不奇怪,移民时怎么其它东西都搬走了,就这些桌椅还留在这里?”
“这个主人自己喜好,搬走什么不搬走什么那还不随他自己,这户人家生前肯定比较有钱,少不了金银财物,这桌椅搬走来费劲,也没多大用处是不?”
“哎呀,这些东西可是乾隆年间的啊,古董啊!”
“这些桌椅构造平平常常,乾隆年间的很是可疑。即便真是,没保养好,现在也已腐朽没用了。”
“那倒也是。”
“好了,不要讨论这些没用的事了。”孙教授打断了我和张子明的对话,又接着道:
“天羽,你去大堂后面看看有没有陈教授他们留下的痕迹,有没有可以住人的厢房。子明,你去东边的杂物间找些可以烧的木头到院子里生堆火。”
我绕过大堂侧门,后面还有一个小院子,院子的地面都是一些青石板铺成的,院子那一边,有一排小格子间,我走过去一间间看,只有一间里面是有人收拾过的,其余几间里面都特别脏,四处布满了蜘蛛网,地上也积了很厚的灰尘。收拾过的那一间比较干净,只有近期结的少量蜘蛛网和一些灰尘,角落里有一张坍塌的床,完全趴在了地上,上面铺了厚厚一层干草,没有发现其它异常情况。
等我回到大堂,只看到行李袋还放在地上,孙教授和刘潇儿已经去院子里了,张子明已经在院子里生起了一堆。孙教授正翻动着手里的纸包,刘潇儿在折脚上的绷带。
孙教授见我出来问道:
“天羽,有没有发现什么陈教授他们留下的痕迹?”
我把在后院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孙教授肯定地说道:
“陈教授他们在此住过了。”
孙教授手里的纸包烘得差不多了。
“教授,快打开看一下,纸包里面是什么?”
孙教授打开了已经泛黄的纸包,里面的东西竟然有一个带缺口的短铁片,一层糊糊的绿锈。还有一张小纸条,纸条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了。孙教授上了年纪,张子明接过纸条,溜圆了眼睛顿顿悟悟地念道:
“。。。。。。我们发现了坟岭村与迷失森林其实是相连的。。。。。。我的学生小林失踪。。。。。。坟岭村与迷失森林的秘密就在于这把钥匙。。。。。。”
“子明,后面还说什么,倒是快念啊!”
“这。。。后面的内容完全看不清了。“说着他又递给了我们。
纸条上的字迹已经淡化了,只见到上面模糊的一片片淡黑色,这么重要的东西,陈教授他们怎么不好好放着就用个纸包。哎!
这时的孙教授却在一旁翻来覆去看手中的那个锈铁片,自言自语地念着:
“钥匙?钥匙???”
我正在想就这么个锈铁片怎么就是个钥匙?是什么钥匙?孙教授却突然惊叫一声,像有什么大发现似的兴奋道:
“对啊!这本来就是个钥匙,上面这些是铜锈,是种老式锁的铜钥匙。”
孙教授这么一说,但还真是!小时候在乡下爷爷家里我见过,还曾当玩具玩。但是现在就这么个钥匙,陈教授给我们留的信件中还说得那么重要。这个钥匙干嘛用?锁又在哪里?
第二十章 水下地宫(1)
我们把目光都放在了这个铜钥匙上,忽视了刘潇儿,她的伤口已经暗红带黑了,阵阵喊疼。
“教授,我和子明现在去找草药吧。您照看好刘潇儿。”
“也好,两人去可以相互照应,不过天羽,你知道哪会有吗?”
“溪水旁的石板缝里一般都有治红头蛇毒的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