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公子。”凌子乔刚出门就传来了狐狸软绵绵地嗲叫。
凌子乔瞥了他一眼,语气不善地问道:“可有指教?”
“没事,瞧着你相貌非凡,星目剑眉,觉得你日后会是个贵人,所以想着哪怕不收银子,也想沾一点你的雨露啊。”狐狸娇媚的说道。
“哼,看来你也懂得相面啊。”凌子乔冷嘲了一声然后拂袖而去,身后的狐狸却还很“好心”地说道:“凌公子放心吧,我会帮你好好说通倾璃的,揭穿你虚伪的表皮,让你这厮还给老子演戏!”
我看到凌子乔下楼的步子显然是有些凌乱,被狐狸这么一刺激几欲摔下去,一时间心情大好,问狐狸道:“你的恩客伺候好了吗?”
“自个儿在屋子里完蛋呢。”狐狸说了一句然后挠了挠自己的头发,道:“想必他没个十天八天的是翘不起来了,呵呵。”
看着他这恶作剧得逞的表情我跟着笑了笑,然后见狐狸从怀里抄出一叠厚厚的银票放在了倾璃的手里,道:“拿去用吧,我卖身可比你来钱快多了。”
倾璃一怔,然后将银票塞回狐狸手中,道:“你与我并非旧时,为何总是要把自己所得的银子给我呢?”
狐狸脸上的表情难得温柔起来,说道:“因为你是我的恩人啊,我追寻了你几世,也该着报答你了。”
倾璃摇了摇头,道:“什么恩人,我猜你是认错人了。”
狐狸脸色有些不悦,但是立马像只小狗一样钻进了倾璃的怀中,说道:“没关系的,你是凡人不可能记得我,但是我能记得恩人就可以了。”
倾璃并不排斥狐狸这种亲近的动作,只是伸手捋了捋他如缎的墨发,说道:“你明知道我最近拼命迎客是想着攒了银子给子乔用,你既然不信任他,又何必要帮我?”
狐狸眯着眼睛趴在他的膝盖上一脸的享受,要是尾巴耷拉在外面的话一定会左右摆动,德性!
他往倾璃的怀里拱了拱,道:“只要是恩人想做的事情我都会帮着你实现的。”
我脸色一黑,心道这畜生倒是忘了自己对凌子乔的种种怨念了,刚以为这狐狸被人一摸就飘飘然
了,却忽地听他拿男性特有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不会劝你相信我,所以我会让你亲自看透了他恶劣的本质。”
于是,我这游手好闲的大少某一日突然乔装了起来,然后和女装打扮的狐狸偷偷跟在了凌子乔的身后,要说他担心倾璃吃亏,为什么还要拉上我一起做这等事情呢?
一见凌子乔坐上了马车,我立刻拍了拍狐狸的肩膀说道:“快,你变成马儿,驮着我追上去!”
他白了我一眼,道:“只会变狐狸,你要是觉得可以坐稳了,不妨试试。”
“也好啊。”我眯着眼睛说道。
他嗤笑了一声,然后走到一个马夫跟前,盈盈地绕了一圈,一个媚眼抛过去,然后舔了一下自己红艳的嘴唇,说道:“马儿借我用一下吧。”
那马夫一个荡漾,说道:“好啊,就怕美人你坐不稳啊,要不我搂着你吧。”
“少跟他废话!”我打断了狐狸的调情,说道:“直接给他来点媚术搞定了就好。”
狐狸白了我一眼,然后从地上抓起一块板砖将那马夫放倒,“妖力有限,还是省着点用吧。”
我咂了咂舌,然后飞身跃上了马儿,并且很爷们地伸出手来准备拉狐狸一把,却见他满脸鄙夷的扫视了我一眼然后飞身坐到了我的身后,说道:“我从前看过骑马的人,被圈在前面的都是女人。”
说完,伸手环住我那粗大的腰身,然后踢了一下马腹便追上了凌子乔的马车。
七绕八拐地来到了一片村落,我和狐狸瞧见凌子乔推门进了一户破败的屋子里,顿时皱了皱眉,心道这凌子乔都穷酸成这德行了,也难怪想着从倾璃那里骗取一点好处。
狐狸用障眼法将我隐去了身形,然后我们二人蹑手蹑脚地跟进了屋子里,却瞧着病床之上,一个年迈的老妪气若游丝,一旁的凌子乔将她扶了起来,然后给她喂了一点米饭,说道:“娘,家里的药和米都不多了,我等会去集市上买一点回来,你先好好躺着。”
我这无良的官二代头一次觉得鼻头有点酸,心道自己大概是太小人之心了,这凌子乔都落魄成这幅惨象了,倒是勾起了我一点恻隐之心。
于是,那凌子乔前腿刚走我便掏出一张大面额的银票放在了那老太的床边,心道不过是少逛一次青楼而已,那牛头马面不是说了吗,我生性顽劣,作恶无数,日后下到地府必定经受酷刑,若是从现在起改头换面,多行善事,说不定还能将功赎过,免去折磨。
不管是出于什么考虑,本大
爷的确是做了一次善人。
狐狸却冷笑了一声,说道:“这老家伙大限将至,病入膏肓之人比比皆是,什么千年灵芝万年鳖,这不过恰好是凌子乔的说辞而已。”
我点点头,道:“兴许是这样吧,不过多积点功德吧,狐狸你不是想着当神仙吗,要是不多行善事如何能位列仙班?”
“有的是办法,我们狐狸一族别的不会,但是投机取笑却很擅长,不必你费心。”他说着退出了房门,然后挥了挥手道:“回去吧,这兔崽子有老母作掩护,我们还真扳不倒他。”
我回身看了这茅屋一眼,隐约觉得这凌子乔也许不像想象中那么恶劣。
回到雪府的时候,那沫儿半夜又来骚扰我的睡眠,不过继上一次的教训之后他倒是不敢对我“用强”了,而是期期艾艾地问道:“相公你喜欢‘浮生若梦’的那个狐颜吗?他是比我美貌比我妖艳,但是他天天做着皮肉生意,根本不会以真心待人啊。”
我翻了个身,敷衍道:“可我就喜欢他那种货色,你满足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