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我很疼。”
无邪歪头看着他道:“那你叫什么?”
兰花沉默,无邪见状又伸手想去扯他的叶子,兰花躲了躲道:“我没名字。”
“骗人。我都有名字。”
兰花没回,无邪扯他的叶子他也不理。无邪一个人玩了会儿,见月亮出现在天空上,才悻悻道:“我要回去了,明天再找你玩。我叫无邪,你呢?”
兰花垂下叶子,花苞也收拢的更紧,无邪用鼻子碰了碰他,撒着四肢跑了。
此后每一日,无邪都会跳过小溪跑过石桥来找他,兰花到了夏天花都谢了,但香气好似从叶子里散发出来一样,弥漫了许多年。
兰花时不时也会和无邪聊个几句,但多半都是无邪说兰花听,或者看着无邪在前面的草地上玩自己的尾巴。
白云悠悠荡荡,碧空澄冽好似海飘荡在上,无邪有一日捡到了一本书,他翻了翻,人类的字他只认识几个。“什么……向有思,风起什么……灵。”无邪抖抖本子,用嘴叼着它给兰花看,“看,我捡到一本书,你喜欢哪两个字我们就拿它们当你得名字怎么样?”
兰花瞥了那本书一眼,他不识字,但他也想有自己的名字,因此犹豫了会儿后,他伸长叶子随意点了两个字。
“起……灵?”无邪低声念道,“你想叫起灵?真好听,起灵,无邪,起灵,无邪。”无邪甩着尾巴扔了书用鼻子碰了碰他,“我叫无邪,你呢?”
“我……我叫起灵……。”
☆、第三十六章
九十二、
吴邪睁开眼,头疼的让他忍不住紧紧皱起了眉,近来无论白天夜里头疼病一直折磨着他。打开灯翻找了一会儿止痛药,就着冷茶喝下,窗外灯火明亮,虽是凌晨却依旧繁华。他走到阳台上,风吹的他瑟缩了一下,仰头看着天空,头又一下一下的疼了。到了他现在这个年纪,身体百病,年轻的时候乱挥霍,到老了七痛八痛全靠药。
梦里最近总是一些过去的事,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么几个人的模样,脸和声音都没有,重复来重复去,每一天每一晚折腾的人睡不了觉,这头疼病也是日渐如此的加重。到了后来,想请当医生的老朋友给点助睡眠的药吧,他却建议他找个心理医生。
“我怎么会需要心理医生?老卓,你开玩笑吧。”当时好像就是这样说的,脸上一派不在意,心里却像沉得好像有千金重石,果然人老了就爱回想往事么,这在从前是从来不可能的事。
“只是个建议。老吴啊,我们认识也有十几年了,你的身体我最清楚,你的心病我也清楚。现在人老了,控制力下降了,去看看心理医生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老朋友给了张名片,看也看没就放进了口袋里。
“行,有空我会去看看的,但是现在,你先开点助睡眠的药和止疼药,我这头疼的,都快不能想事情了。”
“不能想事情好,你啊,就是想太多所以才疼的。”
人到老了,朋友一个个先自己走了,生死看惯了本以为麻木了,没想到会在老的时候像一把钝刀在不利落地割一样,“卡兹卡兹”地发出这种声响,总感觉有一天好像连脑袋都要碎了。人老的这么快,年青时候的岁月一点儿也没了。
止痛药逐渐发挥了作用,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抽了三四只烟,拢了拢衣服又回到了床上。关灯前看了一眼还开着门的阳台,心想要是来一阵大风把我吹到另一个世界去该多好,我这条命,自己舍不得下手了解了它,毕竟是那么多人用他们的生命换来的。背负的东西多了,活着都是一种深刻的痛苦。闭上眼前似乎终于明白了那个人的心情以及选择离世的原因。
“呵呵,原来如果我是你,也想快点结束一切啊……毕竟一头强壮的骆驼也会在沙漠和沉重的货物下倒地。我坚持不住了,也不算违背当初答应你们的好好活下去吧,累了闭眼休息……人之常情……。”
梦里,终于声音清晰了起来。
“吴邪,好好活下去,不枉费我,为你做的这些事。”止不住的血,还有自己无能为力的手……。
九十三、
吴邪近来被将近的婚期折腾的人都瘦了一圈,在聘礼上改了又改,加加减减就怕礼太轻。身边几个死忠朋友也被他连累的够呛,全国各地的收集古董,看的三叔心中都在滴血。
“我说大侄子啊,这结婚也不用这么大张旗鼓,意思意思就行了。到时你就请那个几个熟人,大家都知道你底子厚,不用这样显摆。”
吴邪看了一脸不忍心的三叔没好气道:“意思意思也要让聘礼拿的出手吧,结婚的又不是你。”
三叔叹了口气,心道我结婚的时候聘礼可不需要怎么拿,儿大不中留,随他吧。
吴邪一一检查着礼单上的聘礼,越看越焦心,越看越觉得东西太低档次了,虽然也有几个战国时的好货,但还是觉得寒碜,天啊!吴邪瞪着眼睛看着礼单,心里一个念头越演越烈,越演越烈,最后“啪”的把礼单一扔,掏出手机打了张起灵的电话:”张起灵,你赶紧给我过来一趟!“